三人隨即碰杯。
祝賀楠大概是覺得氣氛緩和了,也跟著猛灌了一口酒下去。
酒精上頭,讓他那根一直緊繃的神經松懈了下來,腦子里也開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就這么脫口而出。
“哎,三哥,”祝賀楠帶著幾分醉意,好奇地問道,“我一直覺得有件事很奇怪。當年,陸教授不是哄騙你簽下的離婚協(xié)議嗎?而且我記得你說過,那份協(xié)議被你鎖在玫瑰莊園的房間了。那……你們這婚,到底是怎么離成的?”
這個問題一出,陳渝和商執(zhí)聿都愣了一下。
祝賀楠卻完全沒察覺,自顧自地順著自己的邏輯往下說:“你想啊,一份正常的離婚協(xié)議,需要雙方簽字按手印,然后一起去民政局辦手續(xù),才能拿到離婚證,這婚姻關系才算正式解除,對吧?”
“但是你們的情況很特殊。如果是基于那份被你鎖起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生效的,那程序上就有問題了。你完全可以去報警就說有人偽造你的簽名,或者在你意識不清醒的狀態(tài)下,用欺詐手段讓你簽署了文件?!?/p>
“陸教授當年是哄騙,這本身就構成了欺詐。到時候上了法庭,即便她拿出證據,證明你確實簽了字,但只要你能證明她存在欺騙行為,那她就理虧!這份協(xié)議,有百分之九十,甚至百分之百的幾率,會被法官判定為無效?!?/p>
陳渝聽著祝賀楠這番頭頭是道的分析,也反應了過來。
對??!
他們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接受了商執(zhí)聿和陸恩儀已經離婚這個事實,卻從沒有人去深究,這個婚,到底是怎么離的?
如果協(xié)議不成立……那他們,豈不是根本就沒離婚?!
陳渝想到這里,再去看商執(zhí)聿的表情,發(fā)現他已經徹底僵住了。
眸子閃爍著幽深的光芒,死死地盯著祝賀楠。
祝賀楠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酒也醒了一半。
他以為自己出了什么餿主意,惹惱了這位爺,連忙擺手解釋:“三哥你別生氣,我就是喝多了瞎想的,你別當真,當我胡說八道……”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商執(zhí)聿突然有了動作。
他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
祝賀楠疼得齜牙咧嘴。
“你特么的……”商執(zhí)聿聲音陰嗖嗖的,“不早說!!”
說完,他酒也不喝了,氣沖沖地往酒吧外走。
卡座里,只剩下被拍得七葷八素的祝賀楠和一臉看好戲的陳渝。
祝賀楠揉著自己的后背,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問陳渝:“他又怎么了?我不是說錯話了嗎?怎么還打人啊……”
陳渝看著商執(zhí)聿消失的方向,端起酒杯,悠然自得地笑了。
“撿到寶了唄?!彼@鈨煽傻匦α艘宦暎孀涌山痰目粗YR楠,“老祝啊,真是難為你傻了這么久,就聰明了這么一回。”
陳渝朝他舉了舉杯,“等著升咖吧!”
“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