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停頓了一下,看著陸恩儀蒼白的臉,繼續(xù)說道:“更棘手的是,我們目前還不知道那種藥物的具體成分?!?/p>
“它非常罕見,我們的實驗室正在對血液樣本進行緊急分析。所以,除了失憶以外,它還會不會對商先生的身體造成其他潛在的影響,我們暫時無法確定?!?/p>
“那他的記憶……還能恢復嗎?”陸恩儀聽到這里,心又沉了半分。
“這個……真的不好說?!贬t(yī)生面露難色,“有可能會在某個刺激下突然恢復,也有可能永遠都恢復不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盡快分析出藥物的成分,然后嘗試研制出相應的解毒劑或者治療方案。但這需要時間?!?/p>
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走在安靜得有些過分的走廊上,陸恩儀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沉重。
走廊里空曠而安靜,慘白的光線從天花板上投下,將人的影子拉得細長而孤寂。
陸恩儀的心情,就如同這條走廊,沉重壓抑,看不到盡頭。
商執(zhí)聿的記憶,真的停留在了五年前。
命運的荒謬之處在于,它偏偏抹去了他們之間長達五年的隔閡還有離婚的事實。
然后將商執(zhí)聿,再次推到了她的面前。
她該怎么辦?
這個問題,像一個無解的科學難題,在她的腦海里反復盤旋。
就在她心亂如麻,腳步虛浮地走向那扇緊閉的病房門時,沈意從走廊拐角的陰影里走了出來,靜靜地擋在了她的面前。
似乎是特意在這里等她。
陸恩儀的腳步瞬間頓住。
沈意也算是安家的人。
這個認知,讓陸恩儀全身的防御機制瞬間啟動。
她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厲聲質問道,“沈意,安家究竟對商執(zhí)聿做了些什么?”
沈意聽到這個問題,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還能是什么?”她輕笑一聲,“陸教授,你不是最聰明的人嗎?這都猜不到?”
她欣賞著陸恩儀臉上那層即將崩裂的冰霜,才慢悠悠地揭開了謎底。
“商執(zhí)聿大概是發(fā)現了安家在心懷不軌已經有了防備。所以……”
“我那個好外公,就選擇了先下手為強?!?/p>
“他們想要徹底洗掉他的記憶,然后再利用催眠,讓他變成一個只喜歡安煙、并且能為安家不斷賺取利益的工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