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執(zhí)聿沒有說“這不是你的錯”這樣空泛的安慰,而是站在她的角度,理解她的世界。
陸恩儀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是要把胸中所有的郁結(jié)都吐出去。
她抬起頭,對商執(zhí)聿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謝謝你,”她輕聲說,“及時趕來幫忙。”
商執(zhí)聿的目光落在她額前一縷被風吹亂的發(fā)絲上,他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幫她撩到耳后。然而,當指尖即將觸碰到她溫熱的肌膚時,他的動作卻猛地一頓,然后若無其事地放了下來,插回了西裝口袋里。
他的喉結(jié)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聲音依舊平穩(wěn):“我們之間,不必說謝。這種情況,我又怎么可能讓你獨自面對。”
帶著一絲曖昧與強勢的話,讓陸恩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視線,看向了窗外。
兩人并肩走出住院部大樓,午后的陽光溫暖而不刺眼。
陸恩儀正準備走向停車場,眼角的余光卻無意間瞥到了醫(yī)院花園那邊。
不遠處的林蔭小道上,沈意正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悠閑地散步曬太陽。
那個男人的臉,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只是一個側(cè)臉,也像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陸恩儀的記憶深處。
是柏勇!
那個曾經(jīng)被爺爺寄予厚望,最后卻無恥地竊取了爺爺畢生心血的研究成果,導致爺爺一病不起的叛徒!
陸恩儀的血液在瞬間凝固,后背剛剛消散的寒意,以更猛烈的方式席卷而來。
她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慘白,雙手在身側(cè)不自覺地攥緊成拳。
柏勇……他怎么會在這里?
還和沈意在一起?
無數(shù)的疑問和滔天的恨意,在她腦海中瘋狂翻涌。
“怎么了?”商執(zhí)聿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順著她的視線望去。
陸恩儀猛地回過神。
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
“沒什么,剛才被太陽光晃了一下眼睛,有點花?!?/p>
這個借口拙劣無比,但商執(zhí)聿卻沒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