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畫面里,果然正如周所長所說。
在一間陳設簡陋的出租屋內(nèi),王錚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對著鏡頭哭訴著研究所的冷血無情和陸恩儀的仗勢欺人。
“我兒子就是個剛畢業(yè)的孩子,什么都不懂,那個陸恩儀就逼著他去做最危險的實驗!”
“連防護措施都不給他配最好的!現(xiàn)在人躺在醫(yī)院里,他們研究所就派人來看了一眼,扔下幾句話就走了,醫(yī)藥費都不管……”
王錚的父親則坐在一旁,一臉的愁苦憤慨,時不時地補充幾句:“那個女人,平時在所里就橫行霸道,看不起我們這些沒背景的,對我兒子呼來喝去,吆五喝六,簡直不把實習生當人看!”
“現(xiàn)在出了事,就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我兒子頭上,說他操作不當?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
他們聲淚俱下,將自己塑造成了走投無路的弱者。
而陸恩儀,則被他們描繪成了手眼通天、草菅人命的科研惡霸。
評論區(qū)里,早已是一片激憤的討伐聲。
“天啊,現(xiàn)在的專家教授都這么黑心嗎?”
“必須嚴查!給小哥一個公道!”
“我查了一下,這個陸恩儀好像之前嫁得特別好,難怪這么囂張!”
“資本和學術勾結(jié),真是爛透了!”
陸恩儀自認對王錚雖嚴厲,卻也傾囊相授,給予了他遠超普通實習生的機會和指導。
可到頭來,換來的卻是這般惡毒的污蔑與栽贓。
看完整個回放,臉色已經(jīng)是一片煞白。
“別生氣了?!鄙虉?zhí)聿在一旁沉聲安慰。
“為這種人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p>
他抽走她手里的手機,然后端過溫水遞到她唇邊。
陸恩儀沒有拒絕,機械地喝了兩口。
溫熱的水流滑入喉嚨,卻驅(qū)不散心底的冰冷。
商執(zhí)聿看著她失神的模樣,收起戲謔的姿態(tài),眼神變得銳利,主動切入了問題的核心。
“你們研究所內(nèi)部的事故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嗎?”
陸恩儀的思緒被他的問題拉了回來,她抬起眼,眸中帶著一絲困惑:“你問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