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撅得幾乎能掛上一個油壺了。
“媽咪……”小家伙的聲音里滿是控訴,“上幼兒園真的好痛苦,我真的不能跳級嗎?”
和一群愛哭鬼一起跳舞,對他這樣心智早熟的小天才來說,簡直是一種精神上的酷刑。
商執(zhí)聿看著兒子這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再回想起剛剛臺上那令人捧腹的“名場面”,實在是沒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十分善意地提醒道:“軒軒,我得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上小學(xué)會更痛苦?!?/p>
陸景軒猛地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瞪著他。
商執(zhí)聿卻仿佛沒看到,繼續(xù)慢悠悠地補刀:“幼兒園的運動會,好歹還有一群小朋友陪你一起丟人。等到了小學(xué),說不定下次文藝匯演,老師看你多才多藝,會讓你一個人上去表演獨舞,或者……詩朗誦?”
獨舞?
詩朗誦?
那畫面光是想一想,就讓陸景軒的小臉?biāo)查g青了。
他內(nèi)心深處大概在無比遺憾,為什么這個世界上還沒有發(fā)明出時光機這種東西,好讓他能一鍵快進,跳過所有小孩時光,無痛長大。
陸恩儀抱著兒子,輕輕拍著他的背。
在此之前,她其實并不完全理解陸景軒為什么三番五次地提出不想念幼兒園了。
但在親眼目睹了剛剛舞臺上的那一幕后,她猜想,這或許就是兒子每天都要經(jīng)歷的日常。
一群邏輯還沒發(fā)育完全、情緒極不穩(wěn)定的同齡人,確實會讓他感到無所適從。
瞬間,她有些懂了。
但是……
理解歸理解,好像更好笑了。
又過了兩個節(jié)目,廣播里的主持人宣布,開幕式表演結(jié)束,親子運動會正式開始。
就在這時,陸景軒的班主任笑著走了過來。
她手里還捏著一朵小紅花,上面印著燙金的“好孩子”字樣。
老師將小紅花遞到陸景軒面前,彎下腰,格外溫柔的語氣表揚他:“陸景軒小朋友,你今天表現(xiàn)得特別棒!在那么多小朋友都哭了的情況下,你還能堅持完成表演,真是我們班最勇敢的小男子漢!”
陸景軒看著那朵小紅花,表情有些復(fù)雜。
一方面,他覺得這東西很幼稚。
但另一方面,老師的表揚又讓他心里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