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蜂更是特意為白震山做了早飯,以表尊敬,且盡孝道。
白震山本來對這個兒媳極度不滿,并不想用這份飯食,可白天河卻苦苦相勸,仿佛極力調(diào)節(jié)自己與兒媳間的矛盾。
白震山雖然倔強(qiáng),畢竟年事已高,禁不住后輩的軟磨硬泡,耳根子一軟,見白天河苦苦堅持,也就不好拒絕了。
好歹嘗了一口,咕咚咽下,這才讓白天河放心離去。
白震山獨(dú)坐屋內(nèi),不知怎的,不禁想起了在黑牢里的項云。
也不知是怎么了,白震山的心中竟然總是時不時出現(xiàn)一些不想殺他的念頭,可一想到云歌的慘死,便將這些無端生出的念頭拋諸腦后,決心讓他血債血償。
這幾日,他借口堂中事務(wù)繁忙,盡量不去想這件事,讓項云多活了幾日。
可是,猛虎爪一旦取出,白天河正式任堂主,他恐怕只有殺了項云祭奠云歌之后,才能安心退隱吧!
時間飛快,不多時已近晌午,日頭高照。
林豹通報一聲,請白震山主持傳位大典。
白震山走出門,坐在面朝大門的案子前,弟子們早已在庭院里立成兩排。
白震山掃視了一周,白天河坐在自己身旁,林豹立在身后,帶領(lǐng)弟子們的是那個長著一雙奇怪死魚眼的過江龍肖白條,卻不見自己的兒媳婦花蜂和混山龍胡子李,竟不知他們何處去了。
不過,白震山倒也不在意,左右都是自己不喜歡的人,不來也罷。
白震山擺了擺手,示意弟子們將緊閉的大門打開。
透過白虎堂的大門,白震山看著洛城的街道,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年:回到了那個大門永遠(yuǎn)敞開著的白虎堂,那個堂堂正正的白虎堂,那個兒女雙全歡聲笑語的白虎堂,那個洛城子弟視作榮耀的白虎堂。
他看了看白天河,卻發(fā)現(xiàn)白天河并沒有在看他。
此刻,他的兒子低著頭,仿佛在思索著什么,在這個極其莊重的場合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天河?!卑渍鹕酵蝗粏玖怂宦?。
“是,父親?!卑滋旌拥难劬D(zhuǎn)了轉(zhuǎn),最終定格在父親的眼睛上。
白震山看著兒子局促不安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想笑。
這讓他想到孩子小時候,他也常常像這樣,逗逗他們。
白震山心中歡喜一陣,接著說道:“天河,咱家庭院的白虎是你放到門口的嗎?”
“父親,”白天河立馬站起來,納頭拜道:“天河只想著白虎威武鎮(zhèn)宅,并不是嫌它礙事。”
白震山心里一樂,覺得這天河也太過敏感,區(qū)區(qū)一個雕塑而已,自己并沒有要怪他的意思。
他哪里知道,在白天河眼中,這只英氣勃勃的白虎就像他的大哥白云歌一樣,從小到大一直壓在他的身上。
大哥那么優(yōu)秀,倒讓他處處低人一等。
于是,他剛剛奪取白虎堂,就將這只白虎雕像搬出門外了。
白震山道:“天河不必緊張,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多年未見,我考校一下你的武功,你可能把這白虎搬回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