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楊天雄一把將公輸無忌推開,選擇親自去按那石塊,卻同樣無濟于事。
他心中焦急,干脆又用手中鐵槍去砸,槍桿撞擊到大理石上,發(fā)出一陣“鐺鐺鐺”的刺耳響聲。
“沒有用的,”楊延朗忽然開口,語氣平淡,冷漠:“機關被從里面卡死了,除非從內(nèi)部開啟,否則再怎么費勁,也絕無可能開”
楊延朗粗通機關之術,看到眼前的情況,自然能推測其中端倪。
然而,這句話傳到楊天雄的耳中,卻是別有一番意味:難道連楊延朗也是內(nèi)鬼。
否則,無法解釋為什么墨隱一定要將楊延朗的加入作為幫助自己進攻墨堡的條件之一?
只見楊天雄停下手中動作,忽的掄轉鐵槍,冰冷的槍尖竟然直抵在楊延朗的胸膛上。
“父親,這是,怎么了?”情況突變,卻讓楊志興無從應對。
楊天雄怒氣沖沖地盯著楊延朗,開口道:“你是墨隱推薦而來的,你根本就不是我楊家子弟,而是跟他一伙的,是也不是?”
楊延朗卻并未躲閃,而是近乎于以一種麻木的眼神看了過去。
他木然地開口解釋道:“我跟他不熟,不止是他,我跟你也不熟,跟你們大家都不是很熟。我本無意卷入你們楊家的紛爭,可有人告訴我,墨堡中有我的身世。”
“你究竟是什么人?”楊天雄手中鐵槍進了半寸,甚至猶豫著要不要在這里將楊延朗解決掉。
“如果要動手的話,我不會坐以待斃,”楊延朗直言不諱地開口道:“如今,從小到大陪我成長的親人在墨堡之外,一路相隨生死與共的朋友在墮龍門內(nèi),而那個虛無縹緲的身世,就在不遠處的前方。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找自己的身世,只是他們都要我找,我便找一找吧!”
不知怎的,自從白震山和展燕進入墮龍門,楊延朗進入墨堡的紐帶就似乎隨著二人的離開而斷裂了,當解救陳忘和芍藥不再是他的目標時,他就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身世問題。
而這,似乎墨隱是知道的。
不止墨隱,就連娘也是知道的,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像是一個任人拿捏的人偶娃娃,被一路推動著,走到了這里。
思慮萬千,一時難解難分。
想罷,楊延朗坦然開口道:“想讓我走的話,我便繼續(xù)走下去,看你們?yōu)槲覝蕚淞艘粋€怎樣的結局?!?/p>
楊延朗這樣想著,看了看對面的楊天雄,見他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要動手的意思,便不再理會他,徑自提起竹槍,率先踏入那白色的升龍門內(nèi)。
楊志興對楊延朗還是頗為信服的,只見他默默跑到父親楊天雄身邊,開口勸道:“父親,大哥他屢次相助叔伯,應該不會……”
“為什么不殺了他?”話到一半,卻被公輸無忌打斷。
只不過這一次的語氣生硬而直接,絲毫沒有先前與楊天雄對話時那種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
見楊天雄的神色有些詫異,公輸無忌干脆來到楊天雄身邊,輕聲提醒道:“這小子身世不明,留著,終究是個隱患?!?/p>
楊天雄沒有想那么多,僅僅是不愿意在墨堡之中大動干戈罷了。
畢竟敵暗我明,目標人物慕容吟尚未出現(xiàn),楊天雄不想將精力耗費在一個愣頭小子身上。
“跟著他,”楊天雄開口道:“他既然想走,那就讓他為我們趟一趟前方那些機關吧!”
楊天雄帶其子楊志興,門客公輸無忌,跟在楊延朗的身后,一同跨入了那道升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