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命硬?”周宗裕咧了咧嘴,“難怪她喪母又喪父,都是讓她克的?!?/p>
劉谷泰眉心微皺:“這些不過是傳說習(xí)俗,做不得真。這日子年年都有,我大陳在這一日又有多少嬰孩新生,這話不可再說。”
“小郡公言之在理,命格一說本就有多家之言,其中亦有不少沖突之處,當(dāng)個閑談便可,不必做真?!崩钕壬鷵嶂氄f道。
劉谷泰說就算了,一個算命看事的都這么說,周宗裕覺得被下了面子,又有劉谷泰之言在前,不好發(fā)作。
他以茶作酒,連悶了兩杯,方才開口:“閑談就閑談,那你說說那個溫氏是不是命不好?就不應(yīng)該娶回家?”
李先生笑道:“在下方才無意間看到那位娘子的面相,其雙唇飽滿豐盈,是多情之相,然其眉修長飛揚,又是心窄記仇之相。在下的建議,為了府上的安寧,大公子還是對此女避之遠矣為好。”
“哦?多情?心窄記仇?先生就見了我一面倒是一下子就把我看透了?!睖厍鍖幍穆曇敉蝗辉陂T外響起,緊跟著房門被她輕輕推開。
屋中瞬間一靜,四人怔怔地望向門口的兩個人。
一個似笑非笑的女子,一個抱著書本畫軸的年輕人。
溫清寧環(huán)視一圈,視線從周宗裕移向劉谷泰,跟著看向沈沐懷,最后停在李先生身上。
看清來人,沈沐懷先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柔聲喚道:“阿寧……”
喊到一半,臉色突然轉(zhuǎn)冷,稱呼了一聲:“溫娘子。”
這對婦人的稱呼顯然對周宗?!巴馐摇币徽f深信不疑。
溫清寧理都不理,只當(dāng)沒有他這個人,徑直走到李先生面前,歪著頭細細打量。
“溫小娘子?”
“紀相州。”溫清寧語氣篤定。
李先生聽她用原來的姓氏和祖籍稱呼自己,驚訝地抬了抬眉毛:“小娘子竟然知曉在下出身?”
溫清寧跟著學(xué)著他的樣子挑了挑眉,:“對呀,先生這般高人也會震驚嗎?”
“在下只是一介江湖術(shù)士,掙錢糊口當(dāng)不得高人二字?!崩钕壬Φ?。
溫清寧依舊盯著他的五官瞧,嘴里隨口附和:“糊口?比之相州,長安確實更容易些。對了,聽說相州人額骨平闊、鼻梁不高,面型溫和,非常符合‘中庸’之說,但我觀先生面骨挺立精細,不似相州人,倒更像是……”
她話音稍頓,蹙眉思索,慢悠悠地說道,“潤州?!?/p>
聞言,李先生瞳孔微微一顫,上身下意識后仰,旋即笑道:“男女有別,小娘子莫要離在下太近。”
“好?!睖厍鍖幮θ轄N爛地挪回門口。
“哼!不知廉恥!”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
溫清寧收斂笑容,把視線挪向周宗裕:“那又如何?”
周宗裕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