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子倆要離去,溫清寧出聲把人叫住,將竽瑟遞來的藥膏交給蔡延火,接著又取出十來枚銅錢塞到蔡延火手中,拉住少年攥著銅錢的手,笑瞇瞇地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告訴我,錢就給你?!?/p>
蔡延火眼熱的看著被握住的手,小聲回道:“十四歲?!?/p>
溫清寧松開手,說話算話讓他帶著銅錢離開。
平安和發(fā)財將東西全部放置好后,進屋關門。
三人望向表情凝重的溫清寧,對視一眼,低聲詢問:“小娘子,這是一家黑店?”
溫清寧搖搖頭:“那位啞婦人只怕是被拐賣到這里的?!?/p>
“她是啞巴?”平安低呼。
發(fā)財想了下那婦人方才的樣子,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難怪她怎么都不出聲……倒是聽說過,為了防止被拐女子亂說話,拐子會把那些不聽話的女子毒啞?!?/p>
“不僅如此,那婦人也并不是那少年的親母?!睖厍鍖幚^續(xù)說道,“婦人雖面容憔悴,但看她身形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這個年紀甚少有這般大的兒子?!?/p>
“可要報官?”竽瑟問道。
溫清寧搖了搖頭:“暫且不急,先摸清情況。律法雖明確禁止拐賣,但對下面而言,多數屬于民不舉官不究的狀態(tài),有些地方官府更是持放任態(tài)度?!?/p>
三人齊齊點頭,表示明白。
“堂叔,我就請一天假,你咋能扣我三天的工錢!”一聲委屈地怒喝陡然在院子里炸響,“我媳婦今晚可能就生了,我回去支應一天,就一天,明兒入夜前就趕回來,你扣三天工錢也太喪良心了吧!”
“蔡刀,就是看在你是我侄兒的面上我才讓你請假回去。”蔡掌柜的聲音緊隨其后,“你自己算算,一個晚上兩個白天,這是不是三天!你再看看這滿院子的客人,你走了誰做飯!”
砰!
院門被重重甩上,緊跟著響起蔡刀罵罵咧咧的聲音。
“老東西,早晚弄死你。”
咒罵發(fā)狠的聲音從隔音不好的南墻傳進屋子里,聽得四人面面相覷。
平安悄悄嘀咕:“照蔡掌柜這個德性,哪天死了真不冤。”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平安竟然一語成讖。
第二日一早,蔡掌柜被發(fā)現死在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