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我去把庚帖奪回來。”平安面帶寒霜,聲音里染上濃濃的殺意,“誰敢逼您嫁人,屬下就殺了誰?!?/p>
那嗜血的模樣讓眾人心頭大駭。
他們不過普通人,平日接觸到的都是些家長里短,哪碰到過上來就要殺人的,當(dāng)即嚇得往回縮了縮脖子。
“不過一份庚帖,真以為能拿捏得了我?”
溫清寧擺擺手,示意平安稍安勿躁,隨即笑瞇瞇地對溫軾說道,“對了,一直忘了和您說,這次去長安,得我阿耶余蔭庇佑,圣人特封我為四品郡君。這話怎么說的,我阿耶雖然故去,可圣人依舊記得他的功勞,不像有些人,早年看著還好,也不知怎么就心思偏了,把路越走越窄了?!?/p>
眼角余光瞥見斜靠在院子角的小耒耜,她上前拎在手里,揮了一下,笑得心滿意足,“平安,回家,竽瑟和發(fā)財說不定都做好飯了。”
二人志得意滿的走了,溫軾卻不好了。
眾人正為那四品郡君震驚時,忽聽噗通一聲,受刺激太過的溫軾口吐鮮血暈倒在地。
溫清寧走出沒多遠(yuǎn),聽到院子里傳出哭喊聲,無辜的聳了聳肩,心道:人吶不能太小心眼了,容易短壽。
走出一段距離,平安還是有些不放心,庚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實在擔(dān)心哪一日那個什么婁鎮(zhèn)將帶人來迎親,要是一個不注意讓人把溫清寧搶走了,他們侯爺怎么辦?
“郡君,真的不要緊嗎?”
“什么?”溫清寧正在想事情,聽到平安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庚帖呀,其實我會些翻墻撬鎖的手藝,可以去偷回來?!逼桨惨槐菊?jīng)地提議道。
“那個不重要,回頭需要再寫。”溫清寧說道,“我有點想不通,怎么突然冒出來一個鎮(zhèn)將,我以為會是陶家?!?/p>
見平安滿臉茫然不懂,便解釋道,“我回來的第一年,過年時安陸侯府并未送來節(jié)禮,族里就以為兩家親事黃了,恰逢那時大姐因著無子想從娘家選一個妹妹過去做媵妾,族里就提了我?!?/p>
平安大吃一驚:“可那時您還在孝期!”
“人走茶涼不僅適用于官場?!睖厍鍖幾猿暗爻读顺洞浇牵八蕴占医o出了平妻的位置作為彌補,并保證愿意等我出孝,且嫡子一定出自溫氏女?!?/p>
“這……這不是欺負(fù)人嘛!”平安氣憤不已,“那您是怎么解決的?”
“我過年時驗了兩具尸骸,順便做起了殮葬的活計?!睖厍鍖幪衷诳罩袆澚艘蝗ΓΦ?,“大部分還是忌諱這事的,再加上陶安儀丟失,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p>
她扭頭看向平安,問道:“你曾隨侯爺曾在軍中待過,可曉得汝州守將?”
平安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我們一直在邊境,對其他地方不了解?!?/p>
話音才落,身后突然傳來奔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