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面描述著當(dāng)時的場景,一面語帶震驚的說道:“夫人當(dāng)時連鞋子都沒穿,光著腳沖到了蘇姨娘的院子里,扯開了嗓子就嚎。”
她抬了抬自己的腳,指著腳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沒穿鞋,光著腳嘞。那又哭又喊的樣子,跟村里的悍婦一樣。”
說完,驚覺用詞不敬,提心吊膽的看了賀阿婆一眼,見婆母沒有訓(xùn)斥自己,大大的松了口氣。
“你家夫人當(dāng)時哭喊了什么?”謝景儉問道。
“哭喊什么?”朱艾娘想了想回道,“喊自己命苦,沒依靠什么的?!?/p>
這話一出,三人驀地想起方氏在張氏面前喊的話。
三人對視一眼,沈鈞行突然開口問道:“側(cè)妃和三公子不是二夫人所出?”
“是二夫人生的啊,不是正妻生的,咋可能當(dāng)?shù)兆拥张??!敝彀镎f道。
賀阿婆看了眼兒媳婦,欲言又止。
沈鈞行朝她看去,緩了語氣說道:“阿婆可是知道些什么?”
賀阿婆猶豫了一瞬,遲疑著說道:“我們才來多久,哪能知道什么。就是碰巧見過兩回側(cè)妃與夫人相處的樣子?!?/p>
“什么樣?”謝景儉追問道。
“側(cè)妃對夫人極為恭敬,但讓人瞧著少了母女間該有的親昵?!辟R阿婆回道,“三公子也是,每次歸家,晨昏定省禮數(shù)都極為周到,可就是少了份親近。這些都是我自己感受,貴人聽聽就算了。我們婦道人家整日里閑的沒事就是胡扯亂想,做不得數(shù),做不得數(shù)?!?/p>
見她神色惴惴,沈鈞行也實在不想再難為老人家,便出聲放她和朱艾娘離開。
賀阿婆起身告退后,又偷偷瞄了他一眼,面上露出似喜非喜的表情。
婆媳倆離去后,屋中再次安靜下來。
謝景儉轉(zhuǎn)了個方向,朝沈鈞行問道:“那老婦你可認(rèn)得?”
“不認(rèn)得?!鄙蜮x行正色道,“她應(yīng)該認(rèn)得我。這事我會自己查,謝少卿就不用費心了?!?/p>
謝景儉挑挑眉,頗為可惜地說了一聲:“成吧?!?/p>
溫清寧拿起筆,在紙上趕緊記下心中升起的幾個懷疑,一邊說道:“離天亮上朝沒多久了,初一大朝會,昨夜又死了兩個重臣,病倒一位宰相,不說圣人,就是其他人也會揪著不放的?!?/p>
二人表情一肅,點了點頭:“確實要快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