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王炳探了個腦袋出來打招呼:“郡君?!庇殖n君正招招手,“快來,我巡邏正好送你?!?/p>
溫清寧瞧他那活潑的樣子,笑著喊了聲“王參軍”。
韓君正應了聲“喏”,又向溫清寧拜辭,隨王炳離開。
溫清寧笑著看向沈鈞行:“侯爺下值了?”
沈鈞行見她笑得開心,不由得跟著彎起唇角:“后半夜由關崖帶隊巡邏,我來接你回家?!?/p>
“這般正好,我在左府收獲頗豐,正好說與侯爺聽。”溫清寧隨著他出了坊門,就瞧見等在馬車旁的平安。
平安適時說道:“侯爺曉得郡君勘驗辛苦,便讓屬下來接您?!?/p>
溫清寧聞言,眼中笑意更濃,挑眉瞥向沈鈞行:“侯爺有心了?!?/p>
沈鈞行跟在她身后登上馬車,一本正經(jīng)道:“做什么事都該有心?!?/p>
他這趁機表態(tài)的話聽得溫清寧笑了起來,順勢說道:“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侯爺要一直有心才是?!?/p>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
沈鈞行眼眸一亮,上身稍稍前傾,壓低聲音:“多謝郡君賞識。”說完看到溫清寧面頰泛起淡淡的霞紅,心中一軟,耳尖發(fā)熱。
他輕咳兩聲,往旁挪了挪,拉開與溫清寧的距離。
溫清寧目光從他通紅的耳尖掃過,抿嘴輕笑,開口說起正事:“侯爺查過左歸朋的兩個庶出弟弟嗎?”
沈鈞行點頭。
“當初案發(fā),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左延朋和左蓄朋,讓莊大柱派人跟過一段時間,常侍府進不去,府外沒什么收獲。不過這兩人在府里確實沒什么地位。
“各家都只知道左之庭有這兩個兒子,性情、才學如何的一概不知。過年前查左歸朋的案子時,略有了解。左蓄朋為人孤僻,常常孤身一人到城外跑馬。左延朋平日多是在一家名叫麗綺閣的成衣鋪里做事,做管事。”
“堂堂常侍府的二公子在成衣鋪子里做管事?”溫清寧十分震驚。
沈鈞行表情復雜:“那鋪子還是左夫人的嫁妝鋪子……據(jù)莊大柱他們打聽來的消息得知,左延朋能去那鋪子里做事還是左夫人幫忙勸說左之庭的結果?!?/p>
溫清寧沉默一瞬,緩緩道:“這還真是少見的偏心,不過莊大叔他們能打聽到這事,可見左常侍府也沒想隱瞞。”話一出口,忽地想起另一個偏心之人——安陸侯沈檀。
沈檀與左之庭正好相反,后者眼里只有嫡子,前者就只能看到庶子。
沈鈞行說道:“但二人沒有作案時間。案發(fā)當夜,左蓄朋受罰在府中罰跪,左延朋一直留在鋪子里盤賬,二人都有人證,且人證還是左歸朋的人,加上坊正的證詞,可以把二人排除?!?/p>
“這么巧?!睖厍鍖幷f道。
“確實很湊巧。”沈鈞行問道,“你在左府發(fā)現(xià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