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是怎么回事?”沈鈞行環(huán)視一圈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霍純從人群后面擠出來,“我正要去找你,就看到那個瘋娘子指著那老丈嚎叫?!?/p>
幾人順著霍純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羊老丈躲在差役身后。
老人家白著臉,眼神呆滯茫然顯然也被方才之事嚇到了。
對上眾人的視線,結(jié)結(jié)巴巴道:“小人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有失心瘋??吹綄O家娘子就想打個招呼,沒想到她會犯病。”
沈鈞行擺擺手,讓人帶他下去,又讓眾人散去,視線從陸思忠身上滑過,落在霍純臉上:“聽說圣人給你賜下一名護(hù)衛(wèi),人說不定已經(jīng)送到家門口,你該走了。”
霍純怔了一息:“什么時候的事?”
“昨日?!鄙蜮x行吐出兩個字。
“你怎么才說!”霍純急得直跳腳。
沈鈞行“啊”了一聲,慢悠悠地扔出三個字:“我忘了?!?/p>
“你……你……算了,下回再和你掰扯!”霍純一撩衣袍掉頭就往外沖。
眼看霍純狂奔出鬧肚子竄稀的速度,陸思忠朝沈鈞行匆匆行了一禮,告辭離開。
“霍御史,等等下官!霍御史!你還要去我家嗎?霍御史,當(dāng)心腳下……”
呼喊聲漸漸遠(yuǎn)去,直到聽不到一點(diǎn)聲音,溫清寧低聲詢問:“圣人給霍御史賜下護(hù)衛(wèi)?除了護(hù)衛(wèi)還有別的含義嗎?”
霍純現(xiàn)在和陳無諱走得極近,又和沈鈞行交好,且他又是個哪有熱鬧往哪湊的性子,在他安插一個人要比在陳無諱和沈鈞行安插人容易許多。
如此一來,不僅能得到陳無諱和沈鈞行的消息,還能得到別的官員的消息,簡直是一舉兩得。
沈鈞行沒想到她瞬間就能想到這一層含義,眼神贊賞:“可能,謹(jǐn)慎些總不會有錯。左歸朋的案子暫時到這里,我明日會將汝州、施子春以及左歸朋的案情呈給圣人,你這幾日辛苦,可在小院休息,出門時把人記得把人帶全。”
溫清寧明白他的意思,待竽瑟開好藥方后,領(lǐng)著人回了小院。
日日忙得腳不沾地,突然歇下來溫清寧反而有些不適應(yīng)。
想起這些日子都沒有好好寫過《鞫獄龜鑒》,回憶著施子春和左歸朋案子的始末,落筆書寫。
距離寒食節(jié)還有三天,溫清寧齋戒沐浴,不再外出,也不見客,直到寒食節(jié)當(dāng)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