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離隊的關(guān)崖朝外跑去,王炳則隱在暗處盯著姚府。
小半個時辰后,渾身濕透的謝景儉領(lǐng)著大理寺的胥吏趕了過來。
他擰著已經(jīng)濕透的袍服,看到王炳的時候抬高手臂,把袍袖湊到他跟前:“瞧瞧!瞧瞧!本官不是你家侯爺,也不是那賣藝趕場子的!才從你們郡君那小院出來,就要帶人過來幫忙!”
王炳十分配合地湊近幫他擰水:“辛苦少卿,待我家侯爺回來咱們請您吃酒?!?/p>
“先說說怎么回事?”謝景儉問道,“姚紹禮敢抗旨?”
“咱也不清楚,不過侯爺帶人跟著出城了,關(guān)崖去找援兵,肯定挺棘手,當(dāng)然也挺危險?!蓖醣砬槟?,“我們?nèi)耸植粔?,只能請大理寺的兄弟們幫忙?!?/p>
“里面還有人嗎?”謝景儉問道。
“應(yīng)該沒有,從他們離府到現(xiàn)在,連個關(guān)大門的人都沒有?!?/p>
王炳的話聽得謝景儉面色微沉,揚聲吩咐:“三人一組進府搜查,遇敵高呼。”
吩咐完,轉(zhuǎn)而對王炳說道:“你跟在我身邊,把事情說清楚。”
謝景儉今早臨上朝前被通知去延祚坊盯著戴昇抓人,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沈鈞行得了圣命要抓姚紹禮。
他知道沈鈞行派人在暗處盯著姚府,也有過猜到他這幾日就要動手,卻沒想到鬧得這么聲勢浩大。
龍武軍圍殺、護城衛(wèi)圍府,現(xiàn)在更是親自帶人跟出城,他就不怕中了埋伏陰溝里翻船?
謝景儉一貫都是三思而后行,偏和沈鈞行共事后,樁樁件件都打的人措手不及。
王炳不知道謝景儉的煩惱,他按著自家侯爺早前的吩咐,老實回話:“昨夜巡邏,遇到安排盯梢的乞兒被姚府的護衛(wèi)追殺。把人救下后才知道左府的那個管家進了姚府,那乞兒留的時間久,宵禁也忘了躲,露了馬腳。而且,盯梢的人發(fā)現(xiàn)姚府里的女眷和孩子已經(jīng)三日沒有回府了。”
謝景儉腳步一頓:“人可還活著?”
王炳以為他問的是盯梢的乞棍,擔(dān)憂道:“應(yīng)該能活吧,頭兒讓高神醫(yī)片刻不離身的親自照顧著?!?/p>
想起那小乞棍的樣子,擔(dān)心不已,暗道:怎么能安排個半大孩子干這活呢!
謝景儉嘴唇微動,想問問姚府女眷的事情,想想算了,問了這憨憨怕也是不知道。
不過那乞棍能活下來,倒是一件好事,多一個證人,總比多一個受害人好。
“郡君住處的那伙人是怎么回事?”
王炳說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們頭兒盯得人有點多,可能是從哪提前得了消息吧。”
謝景儉偏頭看了眼人,直接說道:“你這說詞覺得我會信嗎?”
王炳嘿嘿傻樂:“您在這兒避避雨,我去這屋搜搜?!?/p>
得不到答案,謝景儉也不惱,他手上握著的東西足以讓沈鈞行吐點東西出來。
既然是合作,有些資源還是應(yīng)該分享一下才是。
他站在回廊下望著越來越密的雨,思緒卻飛向朝堂——今日那位郡王所奏之事怕是又要掀起一波風(fēng)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