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拒捕,身中數(shù)箭,吊著一口氣,問完話就死了?!?/p>
謝景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聽得溫清寧面色幾變。
他仔細觀察著溫清寧,看到她震驚又嘆息的樣子,忽然說道:“看你這樣我就放心了。得知郡君和那賊人認識,我還擔心侯爺和郡君也加入那組織,成了里面的一員,又自導自演這一出,為的就是替孝仁太子和英國公府報仇?!?/p>
溫清寧把碗里最后一點湯喝完,接過沈鈞行遞過來的方巾擦了擦嘴,又喝了口茶,慢悠悠說道:“要不要侯爺幫你擠一擠腦子里灌進去的雨水?”
謝景儉微微一怔,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郡君能這么說我,可見你我也算的上是好友了?!?/p>
他笑了一會兒就笑不下去,無奈告罪:“我不該這么試探,是我錯了,武安侯快些把手收回去,你那一手的血腥味太嗆人了。”
沈鈞行彎了彎唇角,收回手臂,在溫清寧身邊坐下。
謝景儉無語,這還沒成親呢,一句話就把人使喚得團團轉(zhuǎn),這要是真成了親,沈鈞行怕不是要被迷得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你們也不能怪我懷疑,一大早就讓我去小院看著,那龍武軍的莊啟章又是你的人,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演的一場戲?!?/p>
溫清寧有些吃驚,沒想到莊啟章竟然是沈鈞行的人。
“莊啟章是外祖父親兵的兒子,有幸逃過一劫,改換身份后憑軍功入了戴昇的眼,成了他的親信?!鄙蜮x行說道,“戴昇身為龍武軍將軍,身份敏感,放個人在他身邊更穩(wěn)妥些?!?/p>
看似真誠的解釋,卻掩去了更重要的部分——莊啟章是怎么逃脫的?又是誰幫他換的身份?又是怎么在短時間內(nèi)掙下軍功入了龍武軍的?除了莊啟章,還有沒其他人?有的話又安排在誰的身邊?
謝景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一臉坦蕩,雙眼寫著“真誠”二字的沈鈞行,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沈鈞行只當看不見,把話題重新拽回小院。
“李崗死前說了什么?”
“他說自己他們被騙了,還說要郡君離開長安。”謝景儉突然嚴肅起來,望向蹙眉的女子,緩緩說道,“聽他的意思,幕后之人似乎把接下來的目標定成了你。”
“我?是李崗親口說的?”溫清寧問道。
“沒有,他只讓我?guī)兔г挘屇汶x開長安,似乎是對你插手破案一事十分不滿?!?/p>
溫清寧皺著一張臉想了想,開口說道“意思是有人找我阿耶救過的人來害我,然后這人臨死前又良心發(fā)現(xiàn)讓我快逃?”
她看了看笑著點頭的謝景儉,又扭頭看向臉色陰沉的沈鈞行,沉聲道:“說不通……別的人不好說,李崗不會害我,他的性格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他死前說被騙了……少卿先繼續(xù)往下說。”
溫清寧想了一會兒想不通,便讓謝景儉先把事情說完。
謝景儉自無不可,繼續(xù)說道:“除了故意被莊啟章放跑的那一個,剩下三人全死了,這三人用的橫刀上刻有‘修德府匠’四個字,可能是修德府的兵士。”
“這三人多大年紀?”沈鈞行突然插嘴問道。
“瞧著都是三十多歲?!敝x景儉說道
沈鈞行表情凝重的吐出兩個字:“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