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歷雙眼不受控制地往上看,對上明晃晃的刀刃,不由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慌成了簸箕上滾動的豆子。
他咽了口口水,顫著聲音說道:“稟……稟圣人,老臣要參儀王殿下結(jié)黨營私、勾結(jié)蕃域、殺人滅口……”
“父皇,兒臣冤枉!”儀王立即大呼冤枉,指著郭歷喝罵道,“這老東西為了官復(fù)原職,想立功想瘋了!”
他磕頭喊道:“父皇明鑒,兒臣是您的親兒子,是您親封的王爺,怎么可能和蕃域勾結(jié)。父皇,兒臣冤枉??!”
砰砰砰,郭歷連磕三個響頭,磕頭的動作就像他此刻的處境一般——決絕、不顧生死。
“老臣怎敢欺瞞圣人!若是老臣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下臺階摔死!”郭歷鄭重起誓。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安靜地仿佛戲外人的沈鈞行和謝景儉,毫不猶豫地把兩人拉下水:“圣人,武安侯和謝少卿搜集到了證據(jù),又有陸評事做人證,老臣求圣人明鑒。”
謝景儉斜著眼瞥了沈鈞行一下,按照二人提前商量的好的開口說道:“稟圣人,臣與武安侯確實(shí)查到一些事,但直接相關(guān)之人皆已亡故,無法證明儀王就是幕后之人?!?/p>
聽到這話,儀王立即朝二人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想著過了這次危機(jī)定要宴請二人。
“但是!”沈鈞行在旁補(bǔ)充道,“臣也沒有證據(jù)證明儀王與這些事無關(guān)。臣和謝少卿在姚紹禮府上發(fā)現(xiàn)一匣子信,皆是姚紹禮等人運(yùn)往蕃域的‘貨物’,其中便有人口買賣一項(xiàng)。除了信件外,還有一封投名狀?!?/p>
儀王眼中的感激退去,單方面撤回對沈鈞行的邀請。
沈鈞行所說的證物在呈上來時元和帝就已經(jīng)看過,此刻再聽仍然克制不住的火氣上涌。
元和帝審視著郭歷,所有案子沈鈞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向他稟報進(jìn)度,所以他對案情并不陌生。
倒是郭歷,身為大理寺卿從來沒有向他稟報過一次,怎么今天就突然來上奏了?
手上用力,刀尖刺破官帽,下的刀下之人哆嗦得更加厲害,連刀都跟著顫了起來。
“帶下去審問?!?/p>
馮原得了吩咐,立刻叫了兩個內(nèi)侍進(jìn)殿把人拖出去審問。
郭歷都快嚇瘋了,這和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
他被拖出大殿時,幾次想要沖口喊出濟(jì)王的名字,可話到嘴邊就被濟(jì)王承諾的好處攔下。
圣人仁厚,從不對臣子用刑,所謂的審問可能就只是單純的問話。
殿中少了三人,氣氛卻越發(fā)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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