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儉突然說道:“琉璃賀家郡王和侯爺應該還有印象吧?”
沈鈞行皺眉:“賀修儀、賀天韻是賀家人?”
陳無諱瞬間瞪大眼睛:“那對和整個賀氏族人打官司的姐弟?”
“確切的說是只有姐姐,當時的賀天韻年紀太小,是才及笄的賀修儀一人把整個賀氏一族送進大牢?!?/p>
注意到溫清寧迷惑的眼神,謝景儉解釋道:“賀家的事大約快二十年了,郡君沒聽說過也是正常。
“賀家是以燒制琉璃起家,賀家在長安算得上豪富。家主賀元義意外身亡,只留下賀修儀、賀天韻兩個孩子。
“賀氏一族便打起了謀奪家產(chǎn)的主意,賀元義的妻妾先后死亡,讓兩人成了只能依靠族里的孤兒。賀修儀知道僅憑自己護不住自己和幼弟,干脆把事情鬧大。
“賀修儀敲了登聞鼓,把有多少家業(yè)擺到圣人面前,然后愿意獻出所有家業(yè)和配方。圣人把此案交由刑部來處理,刑部的人自然明白圣人的意思,查明賀元義及其妻妾乃是族人所害,家產(chǎn)判歸賀家姐弟。”
謝景儉忍不住感嘆道:“倒沒想到,那位賀家小娘子竟然入宮了?!?/p>
“那圣人收下賀家的家業(yè)和燒制琉璃的配方了嗎?”霍純問道。
“據(jù)祖父說當時沒有?!敝x景儉目光落在門口的金粉上,“看樣子,現(xiàn)在也沒有。不過賀家現(xiàn)在燒制的琉璃專供皇室,做事又低調,許多人都忘得差不多了?!?/p>
“照你說的時間來算,賀修儀現(xiàn)在年紀應該三十有余,而在這之前侯爺和郡王都沒聽說過她,可見入宮不久。”溫清寧表情疑惑,“少卿知道她為什么進宮嗎?”
謝景儉唇角的笑容擴大:“郡君,我只是因著家族便利比你們多知道些而已。不過既然扯上先皇后,還是多注意些比較好?!?/p>
沈鈞行看向霍純:“你既然喜歡尋賀天韻玩,便多盯著些,別讓他被人利用了?!?/p>
賀天韻看著太過單純,他們不會對他做什么,卻不能不防著有人借他之手對付他們。
陳無諱如今是許多皇子的眼中釘,元和帝老邁,前朝后宮人心浮動,多注意些沒有壞處。
而且霍純身邊還有元和帝安排的護衛(wèi),也算多個見證。
過了一會兒,下仆來報,書林的雷三回雷管事到了。
溫清寧前去接人,大家都是熟人,陳無諱發(fā)話一伙子人湊了一桌熱鬧吃飯。
他和霍純鬧騰得厲害,溫清寧只能搬著凳子往沈鈞行身邊挪,席間瞥見雷三回對謝景儉熟悉又防備的樣子,不由得蹙了蹙眉,扯了扯沈鈞行,向他使了個眼色。
沈鈞行掃了兩人一眼,偏頭用僅有兩人能聽到聲音說道:“我來問。”
溫清寧點頭。
謝景儉說話繞來繞去,加之男女有別還是交給沈鈞行處理的好。
陪著坐了一會兒,她又起身去后院看神婆六姑和丁掌柜他們。
這一場暖房宴一直熱鬧到宵禁的鼓聲響起才散場。
忙活完,溫清寧把自己扔在軟榻上,長長地嘆了口氣:“辦宴席比查案子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