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二人,肅聲說道:“能把一幅飛仙圖刻在這小小的如意柄上,整個(gè)長(zhǎng)安城能做到的只有鬼巧手王伯遠(yuǎn)。此人擅長(zhǎng)在微小之物上雕刻,所雕刻的東西與實(shí)物一般無二。甚至有傳言,他可以把一個(gè)核桃雕刻成一艘畫舫,舫中門窗、人物纖毫畢見。”
話鋒一轉(zhuǎn),“不過他現(xiàn)在在閉關(guān),謝絕所有訪客?!?/p>
聽他提到王伯遠(yuǎn),沈鈞行抬了抬下巴:“你來查這金如意的主人,憑著謝氏的面子,總能敲開他家大門?!?/p>
謝景儉自無不可。
他把那塊染了血跡的帕子交給沈鈞行:“從石凳上擦出來的血跡,便交給你和郡君吧?!?/p>
說完,忍不住搖頭:“怎么像在交換信物?”
沈鈞行接帕子的手一頓,臉色難看,卻又不得不收下。
把整個(gè)院子徹底搜查一遍后,陳鈞行留下幾人看守,眾人下山回城。
馬車上,沈鈞行低聲問道:“柳子兆那邊你去說還是我去說?”
謝景儉長(zhǎng)長(zhǎng)地嘆了口氣:“我去吧,畢竟有過那么一層關(guān)系。”說到這里,臉上表情怪異。
沈鈞行見狀,皺眉問道:“白日就想問你,出了何事,竟要你愁成這樣?”
謝景儉垂眸,沒有立刻回答。
溫清寧累得實(shí)在撐不住,閉著眼睛歪著頭靠在車壁上休息。
似睡非睡的時(shí)候,聽謝景儉低聲說起那日大雨夜挖墳的事情。
“還記得那無名尸骨嗎?”
沈鈞行“嗯”了一聲,壓低聲音問道:“查得如何?”
謝景儉把玩著金如意,眼瞼半斂,臉上的表情在晃動(dòng)的燭火中變化莫測(cè)。
過了許久,方才緩緩說道:“我想那具尸骨應(yīng)該是我的母親?!?/p>
天空陡然一亮,一聲震耳欲聾的驚雷緊隨其后。
溫清寧渾身抖了一下,瞬間清醒。
她睜開眼,迷茫又震驚。
沈鈞行立刻轉(zhuǎn)頭,輕聲問道:“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