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寧擺擺手,接著問道:“你還沒有說完,那晚除了周平、張林、牛剛,還有馬什么?”
“還有馬二狗?!痹S達紅著眼眶說道。
“那些車夫里可有你說的這四個人?”
溫清寧示意許達認人。
許達扭頭抻著脖子遠遠看去:“只有牛剛和馬二狗,周平和張林不在?!?/p>
溫清寧再次問道:“你們和這些車夫的關系很好嗎?”
許達老實回答:“師傅常常和他們拿點孝敬錢,有時候也會找他們幫忙接送一下師娘。其實不光我?guī)煾高@么干,大家伙差不多都這樣。師傅說月錢就那么多,不機靈著點兒活泛著點兒,養(yǎng)家糊口的錢都不夠。還讓我平時多學著點,要不然都不夠錢攢錢娶媳婦?!?/p>
陸六聽的直暗暗呲牙,暗罵一句:這個混小子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什么都往外說。
溫清寧似笑非笑瞥了陸六一眼,帶著人朝那些車夫走去。
等的百無聊賴的車夫看到有人靠近,當即打起精神。臉上端起笑。正要開口攬客。喬建跟在他后面的路六等人。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然后端起一個更諂媚的笑容。
“六爺來了?這是六爺家里的小娘子,有什么……”
陸六尷尬的大聲打斷:“胡說八道什么!”
溫清寧視線從馬二狗、牛剛身上掃過,跟著看向兩人的驢子,黑亮黑亮的驢毛和純黑的驢尾,與孔清竹和劉慧兒縫嘴的毛色不一樣。
“馬二狗、牛剛,西市發(fā)生命案那一晚,你二人留宿在這里可看到了什么?”
兩人聽到這個問題,當即收了臉上的笑容,看了一眼陸六和許大,隨即警惕的望著溫清寧。
陸六立刻說道:“貴人是京兆府派出來查案的,你們趕緊有什么說什么,少給爺在這拿橋?!?/p>
馬二狗先開了口:“我睡覺比較死,只要一睡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牛剛跟著說道:“就是就是,我也是這樣。我們跑一天車,實在是累得慌。人往車里一倒,立馬就睡著?!?/p>
溫清寧瞇眼審視著二人:“那天晚上你們把車停到了哪里?”
牛剛轉頭看了一圈,指著不遠處為了賣菜搭起來的棚子說道:“我停在那棚子里頭,不想讓我這老伙計淋雨?!?/p>
馬二狗道:“我停在他旁邊。你可以問許達和他師傅,我倆為了進那棚子里,那天晚上給了許達他師傅二十個銅錢?!?/p>
眾人聞言全部都看向許達。
許達紅著臉點了點頭:“師傅還分了我五個銅錢。”
溫清寧看了一眼棚子,蹙眉估算了一下到拋尸地的距離:“當時,周平和張林把車停在哪里?”
許達說道:“就停在他倆旁邊?!?/p>
牛剛附和:“當時棚子里面停不下了,就讓他倆停在外頭?!?/p>
馬二狗道:“我記得我旁邊是周平,最外面是張林。張林那小子接了個大活,第二天一早就要拉貨出城。為了不耽誤主家的活,他才留在這兒睡上一宿,睡前還把他的驢車好好清理了一通,也不知道能掙多少錢,值當他費那么大勁?!?/p>
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酸意。
“張林現(xiàn)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