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香眼神復(fù)雜地看向門栓,失了血色的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溫清寧趁機說道:“山香,你就沒有什么要說的嗎?還是說你甘心赴死?”
門栓聽到這話,立即爬到山香腳邊,對著山香連連磕頭:
“山香姐姐,平日里您交代門栓做的事,門栓都有好好做,求山香姐姐看在我往日還算聽話的份上救我一命!要是里面有什么隱情,求姐姐如實說出來吧!”
程訪也看出山香的隱瞞,皺眉說道:“你有什么隱情只管說出來,本官會酌情考慮。如果當(dāng)真和你們無關(guān),亦不會枉殺無辜之人?!?/p>
耳邊循環(huán)著門栓的哭求聲,聽到程訪那一句不會“枉殺無辜之人”,原本就有所動搖的山香遲疑著開了口。
“藥送去大廚房時,夫人曾往里面加過一味藥?!?/p>
程訪面色一沉:“你口中的夫人可是沈若蘭?”
“是?!鄙较愕?,“婢子懷疑過那藥恐怕會對二少夫人不好,可那是夫人親自放進去的,婢子也不敢拿出來。”
程訪聞言,下意識的朝沈鈞行看去。
沈鈞行語氣平淡:“既然已經(jīng)供出了沈若蘭,那就該提審沈若蘭,再帶著山香一并去她的住處搜上一搜,也許還能找到剩下的莪術(shù)?!?/p>
他見程方?jīng)]有接話,依舊看著自己,直接丟下一句:“罷了,本侯親自走一遭?!北闫鹕硗庾?。
程訪立即笑著道謝:“有勞武安侯?!本o接著對差役說道,“還不趕緊帶人跟侯爺一塊過去。”
得了吩咐的差役忙不迭押著山香跟上。
沈鈞行走出屋子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女子尖利的叫嚷聲。
“沈鈞行你是不是瘋了!一個賤婢而已,她說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是不喜歡宋嬋娟,可我沒必要為了這個就殺了她呀!”
沈若蘭叉腰怒罵,凡是靠近她的差役都被她揮舞著手臂打退。
湯叔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夫人怎么就和二兒媳婦宋嬋娟的死扯上關(guān)系,就看到沈鈞行長臂一伸,擰著沈若蘭的胳膊就往外走。
“武安侯稍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湯叔佑見沈鈞行全然不理會自己的呼喚,態(tài)度強硬,心生不妙,忙讓人快馬加鞭去安陸侯府搬救兵。
聽著外面的聲音漸漸遠去,程訪看向溫清寧:“侯爺果然是個公正之人?!?/p>
溫清寧深深地看了眼他臉上耐人尋味的表情,從如流的附和道:“我夫君與安陸侯府的其他人不同,他向來極有原則,秉公無私。那邊怕是還要一會兒,不如先讓門栓下去,我們接著提審如何?”
程訪讓人把門栓帶到別處看管起來,卻并未立刻再叫人進來。
他沉著聲音向溫清寧問道:“郡夫人,下官有一事不明?!?/p>
“請講?!?/p>
“郡夫人先前說,那宋嬋娟的死因是由皮紙所制作的炮仗炸傷,大出血而亡。但依照山香所言,宋嬋娟應(yīng)是服用下了莪術(shù)的湯藥,大出血而死。如此一來,便有兩個說法。所以,那宋嬋娟究竟是死于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