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讓錦覓幫他種些青蓮,錦覓信手一揮,種子撒下,青蓮成片盛開,以此表示她對天帝思念故人的勸慰之情。
此時的錦覓尚且不知她就是先花神之女,天帝也遺憾先花神恨他至深,竟沒告訴錦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她也只以為天帝是對先花神思念過甚。
錦覓想向天帝討要一些靈力,便趕緊離開幻境。沒想到天帝如此慷慨,給了她五千年靈力,卻不曾想這靈力險些要了她的命。
錦覓醒來后得知火陽之力對自己的性命有損,她這才坦白是天帝提她的元神去了太虛幻境,五千年的火陽之力是天帝所贈,水神必須盡快帶錦覓去找天帝將靈力取走。
暗處的云層里,月瑤聽著內(nèi)里水神和錦覓的對話。
她眉梢?guī)撞豢刹斓剌p輕挑了挑,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有對那份親情的觸動,也有幾分對后續(xù)糾葛的了然。
身側的李蓮花不知何時已摸出個酒葫蘆,那葫蘆周身泛著溫潤的包漿,一看便知是常年摩挲的舊物。
月瑤瞧得真切,心中便明了,定是方才水神與錦覓的互動,勾起了他心底的念想。
“是想起師父師娘了?”她的聲音很輕。
李蓮花指尖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又恢復了慢悠悠的節(jié)奏,他輕聲應道:
“嗯,看水神對錦覓那樣子,就忽然想起師父師娘了。還有那些……走了的朋友?!闭Z氣里沒有濃重的悲戚,卻帶著一種時光沉淀后的悵然。
月瑤握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些,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遞過去。
千言萬語堵在喉頭,卻不知從何說起。她又何嘗不想念蓮花樓世界里的親人和朋友?
那些嬉笑怒罵、并肩同行的日子,如今都成了午夜夢回時的碎片??伤麄兌记宄?,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再也回不去了。
她索性轉過身,輕輕抱住他,臉頰貼在他微涼的衣襟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沒關系,我會永遠陪著你的?!?/p>
李蓮花低頭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指尖穿過柔軟的發(fā)絲,語氣帶著他慣有的灑脫:
“我沒事,不過是偶爾懷念一下罷了。怎么,還當我會對著月亮傷春悲秋?”
“難道你不會嗎?”
月瑤抬起頭,望進他那雙總是含著三分笑意的眼睛,見他眼底清明,笑意里沒有半分勉強,才稍稍放下心來,“我聽著都覺得有點傷感呢。”
“傷感什么?”李蓮花挑眉,語氣輕松得很,“時間這東西最是公平,再深的印記也能慢慢磨平。他們都在我心里好好住著呢,偶爾拿出來曬曬,就夠了?!?/p>
他頓了頓,低頭看著懷里的人,眼神溫柔下來,“再說了,有你在身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哪有功夫傷懷?”
“你倒是看得通透?!痹卢幫麘牙锟s了縮,下巴抵著他的肩膀,小聲嘟囔了一句,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了片刻,月瑤忽然想起方才水神提及的“火陽之力”,眉頭又輕輕皺了起來:
“說起來,那天帝也真夠大方的,火陽之力說給就給,卻不想想那玩意兒有多霸道,差點沒把人家小姑娘的命給搭進去。”
她想起水神提起錦覓體內(nèi)靈力時擔憂的語氣,不由得搖搖頭:“這等贈予,說是恩賜,依我看,倒不如說是糊涂?!?/p>
李蓮花聞言,低低地哼笑一聲,指尖在酒葫蘆上敲了敲:
“依我看吶,怕是把對先花神那點念想,一股腦兒全塞給那小丫頭了??上D,這世間的執(zhí)念,最是能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