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開封府尹何大人、主考官崔明沖、監(jiān)考李蓮花先后趕到。
仵作仔細驗尸后,向眾人回稟:“從尸體狀態(tài)判斷,死者是溺水身亡,死亡時間應(yīng)該在昨天未時到酉時之間?!?/p>
“未時到酉時?”何大人皺眉,“這個時間范圍也太寬了吧?”
“回大人,尸體長時間泡在水里,死亡時間確實難以精準(zhǔn)判斷。”仵作躬身解釋。
張京說道:“昨天未時,我們都在考場里考試?。∧悄菚r候天問就已經(jīng)……”
“大人,”公孫策立刻上前一步,提議道,“不如查閱一下天問的考卷?若他參加了考試,便能縮小死亡時間范圍;
若沒參加,也能確認(rèn)他失蹤的節(jié)點?!?/p>
何大人卻陡然變臉,厲聲道:“放肆!昨天的考卷已經(jīng)密封存入卷房,拆封前任何人都不能查看!
你以為你是誰?查案是本官的天職,輪不到外人插嘴!”
眼看氣氛僵住,李蓮花適時開口,語氣平和卻帶著分量:“何大人啊,這位呢是公孫策,廬州府尹之子。
先前的高麗太子案、天鴻書院案,他都是協(xié)助破案的功臣,頗有見地?!?/p>
何大人一聽,態(tài)度瞬間軟化,連忙陪笑:“原來是公孫公子,失敬失敬!公子方才說的極有道理,不知李大人意下如何?”
“我倒覺得,凡事不必拘泥于成規(guī)?!崩钌徎聪虼廾鳑_,“崔大人認(rèn)為呢?”
崔明沖頷首:“為了盡快破案,破例一次也無妨,即刻去翻閱考卷?!?/p>
“對對對!下官也是這個意思!”何大人連忙附和,立刻讓人去取考卷。
考卷取出后,眾人一看便知——向天問不僅參加了考試,答卷還十分完整,字跡工整,絕非倉促完成。
公孫策立刻梳理線索:“昨天申時之后,第三場考試才結(jié)束。
這么看來,天問和之前的文浩一樣,都是在酉時前后遇害的?!?/p>
“可文浩案發(fā)后,為保考生安全,我已派人封鎖了上山的道路?!?/p>
崔明沖提出疑點,“考完試后,無人能上山,兇手若在酉時行兇,根本無法逃脫。”
“或許兇手本就沒下山?!?/p>
公孫策眼神明亮,“他可能一直藏在山上,行兇后躲進考場,等到第二天考試時,再混進考生之中?!?/p>
崔明沖想了下說:“你的意思是,兇手就在這八百名考生里?”
“我想,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釋?!惫珜O策語氣肯定。
何大人連連點頭:“有道理!太有道理了!兩位大人以為呢?”
崔明沖點點頭,李蓮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遂也敷衍地點點頭。
何大人看向手下,厲聲下令,“來人!立刻帶人排查所有考生,問清他們昨天酉時之后的行蹤!
但凡答不上來或有疑點的,一律先鎖回府衙審問!”
“遵命!”手下立刻領(lǐng)命,轉(zhuǎn)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