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可好,自己家被土寇掃蕩一空,啥都沒了。
周懷民正和眾參議商議派遣誰去混入土寇好呢,周懷禮突然進來:“外面來了好多鞏西的人,你們去看看?!?/p>
村口社兵攔著一群人,安置在服務站那里喝水歇息。
社兵見周懷民及一眾要員走來,喊道:“社長,這些都是鞏西的老爺們和村民?!?/p>
崔老爺?shù)纫槐婌栁鞯碾y民,見迎面來了幾人,為首的是一個十八九的年輕人,面色剛毅,神態(tài)親切,身著和其他社兵一樣的衣服,挽著短袖,被眾人隱隱擁著,只見這年輕人拱手笑道:“各位鞏西的老爺、鄉(xiāng)親,我是周家溝的周懷民?!?/p>
崔老爺?shù)热嗣π卸Y道:“周老爺,俺們都來投奔您來了,我們村那被偃師的土寇禍害一空,無家可去,是想來求您也在我們那里辦農會?!?/p>
眾難民經歷了生死之險,到這里精神才放松下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著土寇干的惡行。
“俺們村的村婦都被擄走大半,男丁大多逃了,極少數(shù)能跟著來這里?!?/p>
一婦女也不顧周家溝村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翻起褲腿,讓周會長看傷,自己掙脫時被柴刀劃傷。
周懷民招呼禹允貞和各位護工大夫前來給難民涂抹上藥。
村民、社兵及來往的做工人員看著這些鞏西難民,一臉驚慌,全身衣服刮爛不成樣,臉上又是淚又是土,成了花貓臉。
禹允貞看見一個和自己同齡的姑娘,披散著亂發(fā),站在爹娘身后,露著半張臉。仿佛也如當初的自己,突來生地,一臉畏懼。而自己,如今也成了救助她的人。
崔老爺不住的拱手屈身道:“求周老爺給俺們那也辦個農會吧!”說著,指著身邊的周昌賀,“也像這個小伙子一樣,有這么好的社兵保護我們?!?/p>
周昌賀看著一眾親族投來驚異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尷尬的嘿嘿笑。
此時,只見從路南有幾匹馬疾馳而至,從馬上下來的是鄧老爺?shù)拇髢鹤余嚰視?,急匆匆趕來,看著這么多人在這里,斟酌一下,拱手道:“周會長,咱們的貨在洛河被土寇劫了,負責押運貨的孔志不知所蹤,整整五六車的貨!”
后面年叔直皺眉,知道鄧家書說的貨,就是指玻璃,這損失也就大了!自從花了一萬多兩包稅,倉窯里的小麥堆的都放不下,又開挖好幾個倉窯,才勉強運完,不清楚懷民心里為啥一直不愿意開農會。
周懷慶氣不過,喊道:“什么!”轉頭看周懷民還在沉吟,跺了跺腳:“這還能忍,干他娘的?!?/p>
一眾社兵交頭接耳起來。
“一群惡民,敢搶咱周記的貨,以咱們的實力,打的他自己娘都不認識?!?/p>
“就是,這貨從鐵爐堡運走的,肯定是……”
“噓,別亂說。”
旁邊的黃必功瞧著村東遍野的番薯藤,心道:“這波番薯下來,再扦插一波,都不知道能收多少糧食?!?/p>
黃必昌看著眾人被土寇戕害,正陳述痛失妻兒的慘狀,也想起當初自己婆娘上吊自盡的模樣,一臉肅穆,胸腔呼吸有些急促。
周懷民問道:“崔老爺,你可知那土寇頭領的名字?”
崔老爺看著一眾女眷,嘆道:“不知,我們幸虧提前得知消息,早早的逃了出來?!?/p>
這時從村北鄉(xiāng)道來了一名騎著快馬衙役,下馬跑了過來:“周老爺,縣尊給你的親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