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光線灑落下來,映出她蒼白的臉色,碎發(fā)黏在汗?jié)竦念~角,睫毛還在微微顫抖。
他一把撐起身子,掌心貼上她冰涼的臉頰,聲音繃得極緊:“寶寶?”
“我……胸口有點悶……”她喘息急促,手指揪住睡衣領(lǐng)口,指節(jié)泛白,“疼……一陣一陣的……”
喬楚覃立刻掀開被子坐直,一手穩(wěn)穩(wěn)圈住她后背,另一只手輕輕搭在她肚子上,指尖貼著溫?zé)岬钠つw:“是這里疼?還是心口?”
他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肩胛骨,指腹有點燙,聲音卻放得很輕:“去醫(yī)院嗎?”
蘇怡笙閉著眼,眼淚從眼角滑下來,沒說話,只是往他懷里縮了縮。
“哥哥……你抱抱我?!?/p>
她說得軟軟的,像撒嬌,又像真的怕。
喬楚覃沒多問,直接把她摟進懷里,順手抽出枕頭墊在她腰后,讓她靠得舒服些。
他低頭親了親她眉心,又蹭了蹭鼻尖,嗓音低?。骸霸趺戳??做噩夢了嗎?”
頓了一下,又補一句:“要不要去醫(yī)院?”
她搖頭,小聲說:“緩一下就好。”
語氣不大,卻帶著點倔強,像是不想讓他擔(dān)心。
喬楚覃沒再逼她,只是慢慢揉著她肩膀,手指一點點壓下去,力道不重,但很穩(wěn)。
他低頭在她發(fā)頂親了一下,聲音輕得像在哄孩子:
“我在呢,沒事嗷~呼嚕呼嚕毛,不許打擾我家寶寶睡覺~”
房間里安靜下來,只有她均勻一點的呼吸聲,還有他掌心傳來的溫度。
次日晨起,蘇怡笙眼底還帶著一點未散的疲憊,手指無意識地蜷著,輕輕按在心口位置。
她沒說什么,但喬楚覃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不是普通的困,而是心里壓著點什么。
次日產(chǎn)檢,陽光正好,透過玻璃窗灑進診室,落在白墻上像一層薄薄的糖霜。
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味,還有儀器低沉的滴答聲——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醫(yī)生聽完胎心,輕輕點頭,手指在平板上劃了幾下,抬頭看了蘇怡笙一眼:“昨晚睡得不好吧?”
蘇怡笙點點頭,聲音不大,像怕驚擾了什么:“是……做了個噩夢。”
她頓了頓,眼神有些飄忽,嘴唇抿了一下,像是在努力把那段畫面咽回去,“我喊不出聲,周圍全是人,吵得厲害?!?/p>
醫(yī)生沒急著下結(jié)論,只是笑了笑,眼角微彎:“這種情況挺常見的,尤其是孕中期以后,焦慮容易放大夢境?!?/p>
她一邊記錄一邊說,語氣輕松卻不失專業(yè),“不過別太擔(dān)心,我們再做一次胎心監(jiān)護,看看寶寶有沒有受影響?!?/p>
喬楚覃坐在一旁,一直握著她的手,指節(jié)微微泛白,掌心卻很穩(wěn)。
他沒說話,但那雙手始終沒松開——仿佛只要他還握著,世界就不會塌。
等做完監(jiān)護,護士拿著報告走過來,腳步輕快,把紙遞給喬楚覃時還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哎喲,這位爸爸真緊張啊,比產(chǎn)婦還先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