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頭一擰,眼神驟冷,迅速伸手將鄧楚姝往自己這邊一帶,另一只手直接扯過她肩上的運動外套披上,語氣強硬:“披件外套,去換件深色的衣服。”
那印度選手臉色微變,訕訕收起手機,低頭快步離開。
鄧楚姝微微側(cè)頭,看著黃浩源略帶警告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嘴角輕輕揚起:“怎么了?”
“沒事。”黃浩源松開手,卻仍盯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以后別穿白色的訓(xùn)練服,太透?!?/p>
鄧楚姝眨了眨眼,眼底倏地亮起一絲了然,像夜空中忽然點亮的一顆星。她輕輕點頭,聲音清脆如鈴:“好,我記住了。那我換件衣服就來!”
黃浩源應(yīng)了一聲,嗓音低沉溫和:“好。”
他轉(zhuǎn)身欲走,腳步卻在門口頓住,猶豫片刻,回頭望她一眼,眼神里藏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與認(rèn)真:“要不……我陪你換吧?印度隊都在那邊,人多眼雜?!?/p>
鄧楚姝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更衣室方向確實人流密集,幾個隊員正匆匆進(jìn)出,氣氛略顯嘈雜。她沒多想,只點了點頭,語氣輕松自然:“好?!?/p>
門一關(guān),更衣室外只剩郝友其站在那兒,雙手插兜,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極為豐富:先是驚訝,繼而挑眉,最后竟浮出幾分調(diào)侃的笑意。
他沖著黃浩源的方向努了努嘴,壓低嗓音:“兄弟,我搭檔怕黑。你搭檔是?”
黃浩源沒笑,反而神色認(rèn)真起來,湊近一步,低聲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郝友其聽著聽著,眉頭慢慢蹙緊,眼神從輕快轉(zhuǎn)為凝重。
“之前念念換衣服,有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燈突然全滅了,嚇得她直接蹲在地上不敢動。小孩兒還沒帶手機!”他頓了頓,聲音放得更低。
黃浩源點點頭,“所以后來你就一直陪著?”
“能陪就盡量陪,不能陪的,就讓她結(jié)伴來?!焙掠哑渎柭柤纾Z氣認(rèn)真卻不失溫度,“畢竟在國外,女孩還是得多注意點。不是怕事,能多留意就多留意!”
黃浩源點了點頭,“是?。 ?/p>
次日,正式的比賽日。
陽光透過場館高處的玻璃灑下,空氣中浮動著細(xì)微的塵埃,像一場無聲的預(yù)演。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日兩賽,甚至三賽——體力與意志在高強度節(jié)奏中反復(fù)拉扯,汗水浸透球衣,眼神卻愈發(fā)堅定。
苗念的第一場比賽,迎戰(zhàn)瑞典小將。
她站在場邊,深吸一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球拍柄上的膠皮紋路,動作輕緩得像是在確認(rèn)某種熟悉的安全感。
解說席上,聲音帶著幾分驚喜:“好!我們看到今天苗念的場側(cè)是喬楚覃——喬指導(dǎo)!這是一個比較特殊的時刻,從喬楚覃執(zhí)教以來,第一次擔(dān)任女隊的場側(cè)!”
鏡頭緩緩?fù)七M(jìn),定格在他身上。
喬楚覃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運動外套,袖口微卷,神情沉靜卻不失溫度。他微微俯身,聲音壓得很低,卻清晰有力:“要專注,上場緊一緊注意力?!?/p>
他頓了頓,嘴角輕輕揚起一個極淡的弧度,眼神溫柔得像春水,“反手拉不穿不是什么大問題嗷~多思考,別猶豫嗷!”
苗念點點頭,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一股無形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