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點(diǎn)頭致意,動作輕得幾乎看不見,卻重得讓人無法忽視:
“華京隊(duì),沒有孬的?!?/p>
黃浩源上前一步,語氣沉穩(wěn)如鐵:“祁指,你們都力竭了。我們來吧!”
他話音未落,黃遠(yuǎn)已緩緩起身——手臂上數(shù)道新鮮劃痕還在滲血,但他沒叫疼,只是抬起眼,眼尾泛紅,卻不落淚。
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來,還有兩艘皮劃艇能用。我們?nèi)ニ膫€(gè)人,是死是活,總要把人帶回來。何茵和小柒可都還在!”
吳泛抬頭深吸一口氣,手掌都在微微顫抖,手指無意識地頂住腮幫子,像是想穩(wěn)住自己搖搖欲墜的情緒。
就在這一刻,樺樺忽然從地上爬起,聲音尖銳又明亮:
“其哥!其哥!念念姐!”
郝友其猛地朝那處望去——那一瞬間,他的心臟狠狠一顫,像被人攥住了喉嚨。
苗念和方梓都沒有救生衣,正拼盡全力將昏迷的何茵舉過肩頭,每一步都在洪水中踉蹌;
另一邊,鄧楚姝屢次被洪水淹沒頭頂,又一次次將小柒拽回水面,她甚至已經(jīng)說不出話,只能靠本能抓住對方的手臂。
郝友其不再猶豫,轉(zhuǎn)身躍下那已被淹沒的二樓平臺,腳掌踩進(jìn)渾濁水流的那一剎那,風(fēng)卷起他的衣角,像一面無聲的戰(zhàn)旗。
他大喊一聲,聲音穿透風(fēng)雨,撕裂黑夜:
“念念?。。 ?/p>
祁加一怔,“好家伙!救人!”
一群人再度躍回那洪流之中!
水浪如刀,撕扯著每一個(gè)人的身體,他們不是沖向生路,而是撲向命懸一線的同伴——
這不是勇氣,是本能的選擇:不能丟下任何人。
苗念不斷抬頭呼吸,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玻璃渣,雙手雙腳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覺,但她仍死死攥住意識,努力睜著眼睛看前方。
她看見郝友其和德岐的身影從水面破開而來,像兩道劃破黑暗的閃電。
郝友其和德岐率先躍下,借著斷裂鋼筋猛地一勾,穩(wěn)住了苗念與方梓中間的何茵。
“啊——!”
一聲痛呼從苗念口中迸出,洪流驟然加劇,三人被狠狠蕩起,險(xiǎn)些直沖出去,砸向男隊(duì)所在的平臺!
“拉?。。?!”
德岐嘶吼著撲過去,一只手死死扣住方梓的胳膊,另一只手拼命往回拽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