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岑猛地將他拽起,動作粗暴卻不失溫柔,一把將人摟進懷里,額頭抵著他顫抖的頸窩,聲音低啞卻堅定:“念念學(xué)過災(zāi)難自救,她知道怎么活下來。我們相信她,我們就一定能把她找回來!”
他說話時,手指緊緊扣住郝友其的后背,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力氣灌進去。
可郝友其的身體卻一點點軟了下來,像被抽走了所有骨頭,整個人朝下滑,頭無力垂下,臉色慘白如紙。
“小其!小其!醫(yī)生!快叫醫(yī)生!”苗岑吼了一聲,聲音撕裂夜空。
葉句沖上前,“少爺……少爺······”
臨時病房里,空氣沉滯如鉛。
一盞應(yīng)急燈在角落搖晃,光暈忽明忽暗,映出柯瑞蒼白的臉——她坐在秦毅床邊,手指微微顫抖,眼眶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她強忍著淚水,卻仍有一滴滾燙的淚珠滑落,砸在秦毅的手背上,像一顆墜入深淵的星。
秦毅緩緩睜開眼,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沙子。他抬手,用盡力氣,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指尖帶著灼熱的溫度,也帶著一種近乎溫柔的脆弱:“你怎么一個人來了?五寶……在家不害怕嗎?”
柯瑞喉頭一哽,聲音幾乎破碎:“五寶我送去了富林。我就知道……這里根本沒人來救援……我不來,誰救你們?”
她說這話時,嘴唇抿成一條細線,眼神卻亮得驚人,像黑暗中不肯熄滅的火種。
“太危險了……”秦毅喘息漸重,胸腔起伏劇烈,每一次吸氣都像在撕扯肺葉。他艱難地側(cè)過臉,目光落在她臉上,努力擠出一個笑,嘴角卻牽動得生疼,“別哭……沒事的……我撐得住……”
柯瑞猛地抹去眼淚,動作粗魯卻不失溫柔,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都擦干凈。
她轉(zhuǎn)頭看向病床另一側(cè)——吳泛躺在那里,面色灰敗,呼吸微弱,已陷入昏迷。
她下意識攥緊秦毅的手,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錨點。
秦毅察覺到了她的僵硬與沉默,眉頭皺起,聲音低啞:“怎么了?安琪……出什么事了?”
柯瑞咬住唇,眼淚再次涌上來,卻不再落下。
她只是低聲說:“他們的孩子……沒了。”
空氣瞬間凝固。
秦毅怔住,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聽見了某種無聲的喪鐘。
他緩緩閉上眼,睫毛顫動,像一片即將墜落的羽毛。
良久,他才重新睜開,目光依舊清亮,只是多了一層無法言說的痛楚。
他沒有問更多,也沒有安慰,只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緊緊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嵌進骨肉里。
“我撐不住了……”他喃喃,聲音越來越輕,像風(fēng)中殘燭,“睡一會兒……我沒事……你別哭……別哭……”
他說完這句話時,頭歪向一側(cè),氣息漸漸平穩(wěn),卻又透著虛弱的顫抖。
他的手仍握著柯瑞,不肯松開,像一只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浮木。
柯瑞低頭看著他,終于忍不住伏在他肩頭,肩膀微微聳動,眼淚無聲地落進他染血的衣領(lǐ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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