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淺笑道:“還是老幾樣。”
老板這才認出葉柔跟陳江兩人,笑著道:“原來是你們吶,好多年不見了,你們都結(jié)婚生孩子了吧?!?/p>
這句話狠狠地刺入葉柔的心里,她的兩行清淚緩緩滑落。
是啊。
當初如果沒有發(fā)生沈超的事情,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陳江了。
根本不會有林清瑤的事情,也不會有江輕雪的事情。
看著面前面容剛毅的陳江,葉柔的心里,又是一陣陣的疼。
老板見葉柔沒說話,也不再多說什么,給陳江跟葉柔兩人上了之前的幾樣菜。
只是吃飯的人,心情卻再也回不去了。
“還記得嗎?”
葉柔為陳江倒上一杯酒,眼神有些迷離地,望著窗外的竹林。
“那次在金三角執(zhí)行任務,你為了掩護我,后背被彈片劃開了一道三十公分長的口子,血流了一路,你連哼都沒哼一聲。還是我硬把你按在地上,用衣服撕成布條,給你包扎的?!?/p>
陳江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
他當然記得。
那道疤,至今還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背上。
“還有那次在雪山上,我們被暴風雪困了三天三夜,彈盡糧絕。我當時都以為自己要凍死在那了?!?/p>
葉柔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是你,抱著我,用你那點可憐的體溫,硬生生把我從死神手里,搶了回來……”
一件件,一樁樁,那些曾經(jīng)用鮮血和生命澆筑出的回憶,從葉柔的口中,緩緩流出。
陳江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杯中的酒。
他承認。
他看著眼前這個,正細心地為自己剔掉魚刺,然后夾到自己碗里的女人。
他的心,亂了。
那份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從未真正消失過。
它只是被自己,用一把名為愧疚的鎖,死死地鎖在了記憶的囚籠里。
可如今,鎖開了。
那頭沉睡的猛獸,卻發(fā)現(xiàn),囚籠外,早已站了另一道溫柔而堅定的身影。
是江輕雪。
他不能,也不該,再有任何的動搖。
這頓飯,最終,在一種近乎于窒息的沉默中,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