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顯,周硯失算了,盧璘臉色如常,甚至轉(zhuǎn)過身,不愿再聽周硯廢話。
周硯見狀,耐心徹底告罄,猛地一甩袖袍,咬牙切齒道:
“我給過你機(jī)會?!?/p>
“是你自己找死?!?/p>
“今天,我就斷了你所有的念想!”
說完,轉(zhuǎn)身對身后的獄卒厲聲道:
“來人,把他給我?guī)С鰜?!?/p>
……
不久之后,臨安府府衙。
大堂之內(nèi),氣氛肅殺。
高堂上懸著一塊“公正廉潔”四個大字的牌匾,兩側(cè)衙役手持水火棍,面無表情地分列站立。
全身被枷鎖鐐銬牢牢鎖住的盧璘被兩名衙役一路押到了大堂中央。
高堂主位上,大理寺周硯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官袍,正襟危坐,神情倨傲地俯視著盧璘,心里冷笑一聲。
“既然你不知死活,那自己今天就借這臨安府的公堂,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把罪名給定死了。”
左右京都那邊已經(jīng)塵埃落定,到時候程序上補(bǔ)救一下罷了。
府衙之外,早已是人山人海,人聲鼎沸,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
昨天府試剛剛結(jié)束,今日正是等待放榜的休息日。
聽聞清河縣十二歲案首,寫下傳天下文章的盧璘,因謀逆大罪在此公開審判,整個臨安府的讀書人都被驚動了,紛紛前來圍觀。
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
“小小年紀(jì),心思便如此不正,居然牽扯到了謀逆大案,真是可惜了這份天資?!币粋€身著錦緞長衫的學(xué)子搖頭嘆息,滿臉的惋惜。
旁邊立刻有人發(fā)出不屑的嗤笑。
“可惜什么?”
“什么天資,我看未必?!?/p>
“清河縣那種窮鄉(xiāng)僻壤,能出什么驚才絕艷的人物?”
“要我說,那篇傳天下的《圣策九字》,說不定就是柳閣老代筆的!”
“如今東窗事發(fā),不過是自食惡果罷了?!?/p>
“沒錯,否則怎會如此死心塌地為柳家賣命!”
嘲諷聲,譏笑聲,不絕于耳。
這時,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一陣凄厲的哭喊。
“讓開!都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