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綏也怔了下,詫異地反問,“你知道他?”
孟笙抿抿唇,點頭說,“嗯,昨天聽傅教授提過,Barry教授在他大學(xué)的時候做過他的課題老師,后面和他在美國的同一家的醫(yī)院做過五六年的同事。”
傅諶……
裴綏的心一沉,眸光凝住了。
后面的話不用說他就明白了。
傅諶肯定不是跟聊天那樣簡單的和她提那專家,自然是想以他自己的門路介紹給孟笙,若是孟笙答應(yīng)的話,他就去賣個面子。
當(dāng)然,這種對孟承禮的病情有利的事,孟笙是很難拒絕的。
事實也如此。
孟笙并沒拒絕,因為她無法拒絕。
雖然孟承禮的中風(fēng)情況是輕度,但她作為女兒,自然希望他越快恢復(fù)健康越好。
只不過,她也知道人情是最難還的了,也沒想心安理得地接受傅諶的所有好意。
所以,這兩天她打算備兩份禮,一份是給那個專家,這個禮的分寸就得好好把握,也不能因為送個禮,讓那位專家被人詬病。
至于另外一份禮,是給傅諶的。
準(zhǔn)確來說,是給傅暄緲的。
因為傅諶是醫(yī)生,她這個患者家屬給他送禮,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到了,非得給傅諶扣一頂收賄賂的帽子。
所以,她覺得把禮送給傅暄緲比較好,也說得過去。
但這個分寸也要掌控得當(dāng)才行。
裴綏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酸咸苦辣,五味雜陳里,唯獨缺了一味甜。
這件事傅諶倒是占了個先機。
反倒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看著電梯上升的數(shù)字,他提了口氣,聲音清冷又沙啞,“既然傅諶和Barry教授這么熟,那就挺方便的。
你也別太擔(dān)心,有了Barry教授,相信你父親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你又要顧醫(yī)院那邊,又要管美術(shù)館,還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p>
“嗯,我知道?!?/p>
孟笙輕輕頷首,“還是要多謝你幫我父親費心了,謝謝?!?/p>
“這也是我該盡的一份心?!?/p>
不論是因為愧,還是為了她。
都是他該做的。
偌大的電梯里又一次陷入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