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新高爐,總是卡殼,問題出在燃料上,木炭比木炭更旺,用了一段時間,鐵水中雜質(zhì)太多,還會有砂眼。如今焦炭一出,溫度穩(wěn)定下來,鐵水的純度必然會提升。
這樣的話,王升研究出來的戰(zhàn)弩,說不定就有希望了。
蕭辰的喜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又皺起了眉頭。
“趙叔,如果溫度繼續(xù)升高的話,高爐能不能承受得住?”
趙鐵匠走上前去,指了指爐壁:“要不要我把爐壁加厚一點?粘土磚的韌性很好!”
蕭辰點點頭:“耐火磚,也要換一種方式,讓風(fēng)變得更加均勻?!?/p>
他看著爐火中越來越明亮的藍(lán)色火焰。
熬過了燃料這一關(guān),剩下的,就是和高爐拼個你死我活了。
……
這一場秋雨,持續(xù)了整整一天的時間。
清州城外的落馬坡上,到處都是泥水。
山腳下的“老柴酒館”里,只有三盞油燈,燈火通明。
屋子里亂七八糟的,有挑擔(dān)的挑夫,也有背著武器的。
酉時剛過,酒肆門前停了一輛青篷馬車。
里面的人掀開車簾,朝里面看去。
“怎么會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就是殺人的地方……”
“你不會是在虛張聲勢吧……”
“放心吧,讓他們來對付張同知,他必死無疑!”
“哼,那就好?!?/p>
說話間,一個青衣書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撐著一把油傘。
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仆人,他的額頭上有一道刀疤,從眉心一直延伸到臉頰。請進(jìn)——”
正在擦桌子的小二,抬起頭,看到他們,先是一怔,隨即又低下頭去。
青衫書生沒有回答,而是掃了一眼店里,找到了一張空著的桌子。
唯一不同的是,這張桌子上坐著三個人,其中一人敞開衣襟,露出胸口的黑色毛發(fā),另一人則是一把匕首。
書生緩緩走了過來,撐著油紙傘,坐到了桌角上。
侍從在他對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