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到了老家,周壽山也知道路怎么走了,在過了距離礦場比較近,渣土車必走的鄉(xiāng)道路段后,路好走了很多,在夜里11點終于是到了一個房屋零星的村莊。
和近江市區(qū)凌晨2點時都燈火通明不同。
周壽山老家的村子哪怕只到了夜里11點,便已經(jīng)是漆黑不見五指了,整個村莊沒有一點燈光,有的只有時不時的傳出一兩聲犬吠。
我和張君都是第一次來周壽山的老家,又坐了20個小時以上,屁股都坐痛了,現(xiàn)在好不容易到地方,哪怕已經(jīng)是夜里11點了,但都精神抖擻起來。
周壽山也差不多如此。
只不過周壽山更多的是眼眶泛紅,他參軍的時候年齡放的很寬,高一的時候便去參軍了,最后分配到了邊境檢查站。
三年后也成功留隊。
本想將滿腔熱血全部奉獻給邊境的。
結果沒想到,他保衛(wèi)了邊境多年,卻沒能保護自己的家人。
這是讓周壽山最自責的事情,因為農(nóng)村和城市不同,農(nóng)村老人都有執(zhí)念,那就是要生兒子,最好是多生幾個兒子,而生兒子在早些年的時候,也不是很多人認為的單純傳宗接代。
而是家里男丁多,不會被外人欺負。
上陣父子兵,打架親兄弟。
周壽山作為家里唯一的兒子,在家里人接二連三被人欺負,他怎么可能不難受?于是一怒之下,找到指導員,不顧反對,堅決退伍。
當時他眼神猙獰的放出話來了。
如果不同意他退伍。
他就得當個逃兵。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父母和唯一的妹妹被人欺負,然后身為兒子,哥哥,本該為家人遮風擋雨的他卻遠在千里卻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
周壽山把車開到了一棟低矮,只有三間的拱形窯洞房子門口停了下來,剛停下,一棵老樹下便有著一只狗對著這輛“不速之客”狂吠起來。
屋子里面也亮起了燈。
周壽山看到父母的房間亮起了燈,眼眶一瞬間便濕潤了,這幾年他都在外面躲著,不敢回來,怕回來被抓,進去后家人再次被欺負。
現(xiàn)在他終于又回來了。
我和張君也跟著周壽山一起下來了,而在周壽山下來后,原本對著車狂吠的狗也突然變了性,不再狂吠,而是對著周壽山跳著搖起尾巴來,并且邊跳,邊發(fā)出委屈的嗚嗚聲,仿佛像是幾年沒見到周壽山回來看它,感覺到委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