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翊和喉嚨溢出了呵笑,努力壓抑著自己絕望的情緒,卻還是好像聽到了呼嘯的冷風(fēng)聲,在空洞的心內(nèi)震蕩回響著。
自尊,體面,都全都破碎成了渣滓。
他在暗色中看著姜遇棠,狹眸在震顫著,“難道我的身上就真的一點兒都沒有你喜歡的地方嗎?哪怕……只是我的這張臉?”
“沒有?!?/p>
姜遇棠吐出了這兩個字。
謝翊和一時啞聲。
他已經(jīng)讓她討厭到了這般地步,討厭到了連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都不愿意有所牽扯,哪怕看到他,都已經(jīng)成了惡心。
“無論我多愛你,再怎么彌補你,你都不會再要我,再回頭了,是嗎?”
姜遇棠的眼神冷漠,從中未出現(xiàn)任何的動搖,“這個問題,我不止一次的回答過你?!?/p>
她指了指腦袋,繼續(xù)說道,“我覺得你該去看一下這個了。”
謝翊和站直了身子,模糊散落的床幃隔絕,是一片室內(nèi)的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半晌之后,他才發(fā)出了嘶啞如磨礪般的聲音,“阿棠,我頭一次覺得人生可以如此痛苦難熬。”
勝過于失明的那段時光。
片刻,那抹立于床幃外的修長身影消失,室內(nèi)又恢復(fù)了死寂,一片荒誕。
謝翊和出了昭華郡主府,仰面看著這瓢潑大雨,臉上是一片冰涼,像是迷了路般,在這偌大的京城不知道該去哪里。
沒了,什么都沒了。
他翻身上了馬,漫無目的奔著,不知道該去哪里,不知道何處是歸宿。
一切就像是噩夢。
在這雨幕中,謝翊和狹眸中一片黯淡,空洞看不清前路,那些絕情的話語猶在耳畔,如刀子般在太陽穴內(nèi)扎著。
他頭疼欲裂,握著韁繩的手指在顫抖著,望著前往模糊不清危險的斷崖,眼看著就要沖上去。
謝翊和的面色逐漸瘋狂,居然不想就此停下,夾緊了馬腹,繼續(xù)騎著馬朝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