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棠凝視幾許,雙足滕然掙出了水盆當中。
謝翊和的掌心一空,微微怔楞,抬目詢問。
“是我力道沒控制好,摁的你不舒服了嗎?”
對上那道關心的視線,姜遇棠抿了下唇瓣,沉著臉,沒有否認。
“嗯,手笨死了,弄疼我了,你不適合干這樣的活?!?/p>
這話說的有些無理取鬧,帶著一些的脾氣來。
本以為按照謝翊和的性子,就算是不甩臉子走人,怎么著都會冷嘲熱諷一番。
哪成想,他這樣說,“凡事總有個開始,我會慢慢學。”
謝翊和手中的動作不停,拿著白布鋪在了膝蓋,把姜遇棠的雙足放來,包住輕輕擦拭著。
“你不是總說我對你不好嗎,往后,就用一輩子來考察我?!?/p>
他抬頭,又淡笑道。
“阿棠,你二十一歲前人生缺失的一切美好與溫暖,從今以后,由我來補給你?!?/p>
他們的阿棠,也不再是沒家的孩子。
一時之間,姜遇棠的眼神復雜。
謝翊和擦完,凈了遍自己的手,便擰開了藥瓶,幫姜遇棠擦拭那點兒破皮的小傷。
他的動作細致輕柔,低垂著眼瞼,睫毛根根分明,纖長挺硬。
老人說,長著這般睫毛的人,性格是比較固執(zhí)擰巴,在某些方面是認死理的。
姜遇棠先前不信,現(xiàn)下算是相信了幾分。
“好了,估計睡上一覺,醒來就差不多可以痊愈了?!?/p>
謝翊和檢查說。
也敏銳察覺到,姜遇棠興致不高的樣子,便沒再出聲打擾。
他在主屋當中,又去照顧起了小白狗,倒了水給它喝。
謝翊和背影高大頎長,眉眼溫潤,靜默注視,一下又一下給小白狗順毛。
姜遇棠移開了目光。
是夜,二人照常用過了晚飯。
沐浴過后,謝翊和從偏房回來,見姜遇棠坐在軟榻上,還是那副蔫巴巴的樣子。
他抬步走了過去落座,從后輕圈住了姜遇棠問。
“怎么了,白日里不還好好的嗎,怎么回來之后,就一直悶悶不樂,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