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申請調(diào)往最前線,玩命般地訓(xùn)練、學(xué)習(xí)、執(zhí)行任務(wù),不過是想把空間發(fā)揮出最大的用處,替他,也替自己,為這個他們曾共同守護的地方,再多做一點事。
她要讓小乖知道,媽媽不是只會流淚的未亡人。
媽媽是戰(zhàn)士。
邊境地帶,黃沙漫天。
這是一個魚龍混雜之地,有世代居住于此的邊民,有神色警惕的本國商販,更多則是面色黢黑、眼神飄忽的外籍緬人。
山巒疊嶂,成了天然的屏障,簡陋的瓦房和木屋依著崎嶇的山勢胡亂堆砌,道路泥濘難行,無線電信號在這里變得支離破碎。
偏僻的山區(qū)中,瓦房木屋雜亂無章地擠作一團,道路崎嶇,通訊斷絕,是典型的三不管地帶。
轟隆——
一扇厚重的鐵門發(fā)出“吱呀”一聲悶響,被人緩緩?fù)崎_。
她還沒站穩(wěn),身后就炸起一陣罵罵咧咧的臟話。
桑坤嘴里叼著煙,用緬語飛快地咒罵著,突然,他轉(zhuǎn)向她,清晰而粗暴地蹦出一句中文:
“把她衣服給我扒了!”
楊桃桃背后被反綁的拳頭猛地攥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但臉上卻看不出絲毫波瀾。
桑坤似乎覺得不解氣,又用緬語對著手下吼了一通,隨即再次切換成中文,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旁邊人的臉上:“眼睛長褲襠里了?她這身皮(作戰(zhàn)服)是好東西?他媽的天知道里面有沒有藏著追蹤器!”
他越說越氣,上去就踹了旁邊一個持槍手下一腳,“招來了當(dāng)兵的,老子第一個斃了你!”
這破地方雖然偏僻,但并非絕對安全。
一個瘦小的嘍啰被罵得不敢抬頭,怯生生地上前,伸手就去扯楊桃桃的衣領(lǐng)。
粗糙的布料摩擦著皮膚,勒得生疼。
楊桃桃?guī)撞豢刹斓匕櫫讼旅迹瑳]吭聲,只是猛地一抬眼。
那眼神冰冷、銳利,像淬了毒的刀鋒,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肅殺之氣。
小兵被這眼神一刺,手下動作頓時僵住,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廢物!”桑坤罵了一句,給旁邊一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一個身高少說一米九、像座鐵塔般的壯漢應(yīng)聲上前,粗壯的手指毫不憐惜地抓住她的外套,用力一扯。
布料撕裂的聲音響起,但扒到手腕時,被粗糙的繩索絆住了。
壯漢不耐煩地扭頭看向桑坤。
桑坤揚了揚下巴:“解開。還怕她跑了不成?”
他哼了一聲,語氣里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佛爺已經(jīng)得到信兒了,正往這兒趕呢?!?/p>
“佛爺”這兩個字,他特意用了中文。
這話,楊桃桃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