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給了我這一個月,做自己的機會?!?/p>
“不!都怪我!”
田思婷猛地抱住舒曉曉,將臉埋在她冰冷的肩窩,放聲痛哭。
舒曉曉猶豫了一下,抬起手,也輕輕抱住了她。
恩怨消解,陰陽兩隔。
或許她們之間,缺的從來不是對錯的審判,只是一個遲來的擁抱和一句真誠的道歉。
我看著相擁的兩人,心中卻并無太多欣慰。
舒曉曉的命劫,田思婷的怨恨,歸根結(jié)底,都是命運的撥弄。
蕓蕓眾生,誰又真正逃得開自己的劫數(shù)?
幾分鐘后,兩人分開,舒曉曉的眼眶也紅了。
她終究沒讓眼淚掉下來。
鬼的眼淚,是血色的,她怕嚇到他們。
“好了。”
我打破了這傷感的氛圍,目光如電,直刺田思婷。
“心結(jié)已解,該談?wù)铝??!?/p>
“田小姐,我不是來聽你們姐妹情深的?!?/p>
我的聲音很冷,讓她剛緩和下來的身體再次繃緊。
“那幅畫,你從哪弄來的?”
田思婷擦干眼淚,定了定神,對我說道:“大師,畫是我家祖?zhèn)鞯?,藏在我太爺爺?shù)臅坷?。?/p>
“我是偷偷進去的,只記得打開畫盒時,上面貼著幾張柳葉符,還纏著一捆泡過朱砂的紅繩?!?/p>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繼續(xù)說:“我爸說過,我們家祖上是唐朝盛淳風(fēng)國師的外門弟子,世代都做著玄門生意,也算小有名氣。但到了清朝,我太爺爺那一輩,在鎮(zhèn)壓一個極其厲害的邪祟時受了重傷,雖然成功將其封印,但也元氣大傷。從那以后,他便立下祖訓(xùn),后世子孫,不得再碰陰陽之事?!?/p>
“所以,你們家就此沒落了?”我追問。
“是。但祖宅里那間封存太爺爺遺物的屋子,每一代都會有人看守?!?/p>
原來如此。
我終于明白她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正氣從何而來。
盛淳風(fēng)大師弟子的后裔,難怪。
“你太爺爺,是個值得敬佩的人。”我沉聲說道。
田思婷不解地看著我。
“他那不是鎮(zhèn)壓,而是以運鎮(zhèn)邪!”
“以運鎮(zhèn)邪?”她和柳依依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