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實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會把自己餓暈在家里?”柳依依見我恢復了些許元氣,立刻開始“秋后算賬”。
“我……就是打坐了一會兒,感覺腦袋越來越沉,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的解釋含糊不清,柳依依顯然不信,但她見我神色疲憊,終究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只是幽幽地說了一句。
“對了,吳胖子下午要給吳伯辦葬禮,他讓我問你,要不要一起過去?!?/p>
我點了點頭。
“好。”
吳胖子說過,吳伯是個可憐人,被女兒拋棄,無家可歸,這才被他收留在酒吧。
以吳胖子的性子,收留吳伯的那一刻,恐怕就已做好了為他養(yǎng)老送終的打算。
他的命格之所以是大富大貴,正是源于這份深藏于心的善。
下午,殯儀館。
我與柳依依趕到時,小小的告別廳里冷冷清清,來者大多是酒吧的員工。
吳伯與吳胖子并無血緣,只是同姓而已,吳胖子不想張揚,甚至沒有通知吳伯老家的任何人。
吳胖子站在門口,一見我們,便迎了上來。
“盛先生,表妹,你們來了?!?/p>
我輕嗯一聲,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過幾日不見,他仿佛瞬間成熟了十歲,臉上那標志性的嘻哈笑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淀下來的滄桑。
舒曉曉的離去,在他心上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還沒走出來?”我輕聲問道,“要是心里實在壓抑,就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許能找回些什么?!?/p>
吳胖子長長地嘆了口氣,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空。
“經過這事,我感覺自己對什么都提不起勁了。我想,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愛上誰了吧?!?/p>
“表哥,這可不像你啊?!绷酪涝谝慌匀滩蛔¢_口。
這話仿佛一個開關,吳胖子猛地一震,視線從天空轉到柳依依臉上,眼神里滿是驚奇。
“你……你叫我什么?你叫我表哥?”
他那樣子,好像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
柳依依蹙起眉頭,一臉的無語。
“依依!你知不知道你都多少年沒這么叫過我了?快,再叫一遍,我得錄下來,發(fā)到家族群里去!”
柳依依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