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躺下。”
“然后,把衣服脫了?!?/p>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要去醫(yī)院的是你,不去醫(yī)院的也是你?!彼p手抱在胸前,語氣強硬得像個女王,但眼底那抹怎么也藏不住的心疼,卻徹底出賣了她。
“現(xiàn)在,就得聽我的。”
我犟不過她,只能認命地走到沙發(fā)邊,慢慢脫掉了上衣。
柳依依從剛買的購物袋里拿出醫(yī)藥箱,打開,取出消毒水和棉簽。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處理我手上的傷口,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然后,她走到我身邊,慢慢俯下身。
當(dāng)她的目光落在我肚子上那片巴掌大的擦傷時,我能清晰地聽到她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很輕,卻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棉簽蘸著冰涼的藥水,輕輕點在傷口邊緣。
酒精的刺痛感瞬間炸開,像一團無形的火在皮膚上劇烈燃燒。
我身體下意識地繃緊,肌肉瞬間僵硬。
“很疼?”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幾不可聞的顫抖,溫?zé)岬暮粑捣髟谖业钠つw上,奇跡般地吹散了些許灼痛。
我搖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一些:“不疼,有點癢?!?/p>
“騙子?!?/p>
柳依依嗔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卻愈發(fā)輕柔了。
她一邊涂藥,一邊忽然低聲埋怨起來:“都怪那個周揚,自己惹出的麻煩,卻讓你去遭這份罪?!?/p>
聽著這毫無道理的遷怒,我反而笑了。
心里那點因為受傷殘留的郁氣,被她這句蠻不講理的埋怨,吹得煙消云散。
“沒事,都過去了。”
“好了。”她終于處理完肚子上的傷,緩緩直起身子,用一種不容反抗的語氣命令道:“脫褲子。”
我猛地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剛想開口抗議,就被她伸出的一只手,輕輕推倒在沙發(fā)上。
“躺好!”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你這條運動褲太礙事了,快點。”
“我……我進屋換條短褲。”我的聲音有些發(fā)虛,臉頰開始不受控制地發(fā)燙。
“不用?!绷酪腊逯?,像個一絲不茍的小護士,“現(xiàn)在就脫,你的膝蓋傷得最重。都什么時候了,跟我還害羞什么?”
最后那句話,她說得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