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幾杯酒下肚,話匣子就打開了,更多的是抱怨和吹噓。
“哼!皇伯伯也不知怎么想的,明明說好了交給我的事,轉(zhuǎn)頭就變了卦!肯定是皇兄在背后搞鬼!還有那個什么紫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個老女人,能成什么事?不過沒關(guān)系,本王自有門路!這京城的風吹草動,遲早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夕若一邊敷衍地聽著,一邊小口抿著酒,。
她發(fā)現(xiàn)裴聿似乎真的只是找人喝酒發(fā)泄,腦子并不算太清醒,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更多的是牢騷和自負。
喝到后來,裴聿自己先扛不住了,趴在桌上嘟囔著罵罵咧咧,漸漸沒了聲息,竟是醉倒了。
夕若松了口氣,也覺得有些頭暈,雖然沒喝多少,但酒氣熏染,加之心情本就起伏,也有些疲憊。
她站起身,想叫暗中的護衛(wèi)進來處理一下,自己好回去。
然而,她剛走到雅間門口,還沒來得及出聲,忽然覺得后頸一麻,眼前一黑,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夕若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簡樸卻干凈的床上,身處一間陌生的竹屋之中。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清香和竹子的氣息。
她掙扎著坐起身,環(huán)顧四周,陳設(shè)簡單,卻透著一種熟悉的雅致感。
就像月藏山那間竹屋的布置。
心跳驟然加速。
就在這時,竹屋的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身影站在門口,身形清瘦,穿著普通的粗布衣衫。
當那人緩緩走進屋內(nèi),光線照亮他的面容時,夕若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父親?”
對方還未開口,她的淚水就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
夕風走到床邊,看著哭得渾身顫抖、幾乎喘不上氣的女兒。
他緩緩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就像小時候那樣。
“若兒?!?/p>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無盡的滄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對不起,爹讓你擔心了?!?/p>
這一聲“若兒”,徹底擊潰了夕若所有的堅強和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