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愁容的老者向成宥行禮,十分拘謹(jǐn)。
“老丈,你不必緊張,本官只問你幾個(gè)問題,你只管回答,說實(shí)話本官有賞?!?/p>
說著,成宥取出一錠銀子。
見到銀子老者眼睛一亮,連連點(diǎn)頭:“將軍請問,小老兒知無不言?!?/p>
成宥微微頷首,指著不遠(yuǎn)處的那群男女老幼問道:“聽口音你們?nèi)际请]西人?為何拖家?guī)Э?,要去何處??/p>
老者聞言臉上的表情更苦了。
他搓了搓手,道:“將軍,我們是靈州人,靈州待不下去了,來煌州謀個(gè)營生?!?/p>
成宥微微蹙眉:“靈州發(fā)生了何事?竟讓你們背井離鄉(xiāng)?”
說起這個(gè),老者滿肚子都是苦水。
“將軍,您在煌州不知道啊!靈州、寧州被回人占領(lǐng),他們……他們比狼還要狠啊!”
隴西五州,寧州、靈州被回人占領(lǐng),安州、煌州已經(jīng)落入北蠻人手中。
就剩下涼州有一部分,還握在尉遲敬、張澤巖手里,苦苦支撐著。
回人在寧州、靈州軍紀(jì)敗壞,肆意燒殺搶掠。
兩州百姓苦不堪言,如今更是發(fā)展到不止回軍,連回人也加入到燒殺搶掠的隊(duì)伍中。
“我們隔壁村的新娘子出嫁,半路被回人搶走,新郎去救人,反倒被活活打死。”
“新娘被折磨了三日才放回去,回家便懸梁自盡了,可憐了他們的家人?。 ?/p>
老者紅著眼,一件件控訴著回人在靈州、寧州的所作所為。
“還有回人光天化日之下打殺我大乾百姓,將尸體吊在村口任由風(fēng)吹日曬,唉……”
“更有回兵殘暴,連出生沒多久的小嬰兒都不放過!”
成宥靜靜地聽著老者的訴說,終于明白為什么老百姓寧愿來到北蠻控制煌州,也要離開靈州了。
涼州雖然有張澤巖與尉遲敬,但戰(zhàn)事不斷,不如穩(wěn)定的安州與煌州。
在施行懷柔政策上,賈宇比達(dá)延汗施行得更徹底、堅(jiān)決。
成宥將一錠銀子給了老者,目送那些百姓離開。
副將馬晉啐了一口,罵道:“那群家伙真不是人,完全不把百姓當(dāng)人看!”
成宥的目光深邃,說道:“回人,狡詐陰狠,貪如狼、狠如羊,弱則蟄伏伺機(jī)而動(dòng),強(qiáng)則殺戮他族肆意妄為?!?/p>
“將來我北蠻與回人共治隴西,也要小心回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