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掃這些日子后宮的頹喪之氣。
“主子,這是南詔進貢來的黃玉簪子,這花樣倒是和咱們以前戴的頗有些不同,很配您?!?/p>
蘭蕊邊梳頭邊將一支雕工精巧的玉簪簪在了沈榕寧的發(fā)髻上。
這些日子沈榕寧越發(fā)的沉默了幾分,整個玉華宮也沒有人敢說什么。
好不容易主子愿意打扮妥當去參加宮宴,也算是散散心。
蘭蕊這才拿著簪子打趣,沈榕寧定定瞧著銅鏡里的那個人。
雖然容色依舊艷麗,可到底瘦的厲害。
突然她臉上的神情微微一震,緩緩湊近銅鏡,微微側臉抬起手撫上鬢邊。
沈榕寧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發(fā)現(xiàn)鬢邊竟是多了幾根白發(fā)。
一邊的綠蕊心頭咯噔一下,忙笑道:“主子,奴婢幫您拔了吧?!?/p>
沈榕寧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緩緩道:“不必了,兩鬢生白發(fā),本宮也算是上了年紀的人了。”
蘭蕊和綠蕊覺得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雖說主子如今已經懷過三個孩子。
夭折了兩個,生下了大皇子,可年齡也才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此時怎么竟是生出這種感嘆來?
兩個人幫沈榕寧換好衣服,戴好發(fā)飾,便扶著她起身。
這一次宮宴,沈榕寧沒有佩戴厚重的冠冕,只是松松的挽了一個發(fā)髻,簪了一支玉簪子便是。
她如今是宮里頭的貴妃娘娘,怎么穿著打扮,想來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
她又在外面罩了一件墨狐裘的披風,整個人顯得素雅至極。
沈榕寧剛夭折了一個皇子,也不必穿得太過艷麗,遭人詬病。
不想這一身清清雅雅的裝扮,倒是襯托出沈榕寧幾分病態(tài)的美。
自家主子不管怎么打扮,便是這神情懨懨的樣子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扶著沈榕寧上了轎子,到了東司馬門外。
其他的嬪妃早早候在了東司馬門。
幾乎與沈榕寧的馬車同時到了東司馬門的便是王皇后的轎子。
王皇后緩緩從轎子里走了出來。
今日的王皇后倒是與尋常人不同,盛裝打扮,一身華貴端麗。
反倒襯托著沈榕寧更是素雅的厲害,兩個人就那么默默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