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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選擇時刻（第2頁）
“按規(guī)矩，把你腿打斷都是輕的！”
虎子梗著脖子：“我知道！只要能救下二爺爺，被打斷腿我也認(rèn)了！”
“你！”牛大力氣得揚起巴掌。
陳強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喂！”
“你們村的事我不管，但大半夜的，我們冒著雪開車過來，不是聽你們在這吵架？”
“愿意送醫(yī)院，就把人趕緊抬出來！要是不愿意，我們現(xiàn)在就走！”
他又故意小聲嘀咕了一句。“嘿……親兒都不如一個外人在乎自己親爹的死活！”
——
牛大力被噎了一下，臉色更難看了。
虎子趁機掙脫，紅著眼睛吼道：“大力叔！你們真要看著二爺爺?shù)人绬?？?/p>
“村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們不清楚？糧食都快見底了！再這樣下去，全村人都得餓死！”
“二爺爺說過，人參是保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可現(xiàn)在呢？人都快沒了，還守著那些規(guī)矩有什么用！”
“要是真有詛咒，就沖我一個人來！我虎子不怕！”
雪夜里，少年的聲音格外清晰，甚至帶著幾分嘶啞。
周圍幾個村民面面相覷，有人小聲嘀咕：“虎子這孩子……倒是真孝順……”
“是啊，現(xiàn)在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不賣人參，等著餓死嗎？”
牛大力攥緊的拳頭慢慢松開，最終長嘆一口氣。
“虎子，你知不知道，我爹自己也不愿意去……”
“他怕自己死在外頭，魂兒回不了村……”
虎子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大力叔！二爺爺糊涂，你們也糊涂嗎？”
“人都沒了，還管什么魂兒？”
“再說了，縣醫(yī)院又不遠(yuǎn)，真要……真要有啥意外，咱們連夜把人接回來！”
牛大力沉默了許久，終于一咬牙：“行！我去跟爹說！”
他轉(zhuǎn)身往村里走，虎子趕緊跟上，陳野和陳強對視一眼，也默默跟了上去。
——
二爺爺家比想象中還要破舊，低矮的土房里點著煤油燈，昏暗的光線下，老人躺在炕上，臉色灰白，嘴角還帶著沒擦干凈的血跡。
“爹……”
牛大力蹲在炕邊，聲音發(fā)澀，“虎子找了車來，想送您去縣醫(yī)院……”
老人微微睜開眼，虛弱地?fù)u搖頭：“不……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