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嬌掰著手指數(shù),“房頂?shù)难┑们靡磺?。院墻的冰溜子也得清理了,掉下來砸著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還有,我爹讓去拿他新寫的春聯(lián)和福字?!?/p>
“行,我去干?!标愐袄鞯卣襾硖葑?。
陳金生看得新奇,也挽起袖子:“阿野,我?guī)湍惴鲋葑?!這活兒我在香港可沒干過?!?/p>
陳母從廚房探出頭,笑著叮囑:“小心點(diǎn)兒!梯子扶穩(wěn)了!”
小小的院落頓時熱鬧起來。
敲雪聲、掃雪聲、歡笑聲混雜在一起,透著濃濃的生活氣息和年節(jié)將至的忙碌喜悅。
陳野站在房頂,舉目望去,整個靠山屯都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不少人家屋頂也都冒著炊煙,隱約也能看到同樣在清理屋頂積雪的身影。
小孩子們不怕冷,在雪地里追逐打鬧,笑聲隔著老遠(yuǎn)都能聽見。
雖然貧窮是底色。
但年,終究是要認(rèn)真過的。
再窮的人家,也會想方設(shè)法割上幾兩肉,想著給娃娃做件新褂子,圖個辭舊迎新的盼頭。
——
接下來的幾天,陳野家和整個靠山屯一樣,都沉浸在過年的準(zhǔn)備中。
徐鳳嬌和陳母開始蒸餑餑、炸丸子、燉肉,廚房里整天都飄著誘人的香味。
林美玲對這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跟著忙前忙后,學(xué)得有模有樣。
雖然偶爾會鬧出點(diǎn)小笑話,比如把面團(tuán)捏成了奇怪的形狀,或者被油點(diǎn)子濺到嚇得輕呼,但也其樂融融。
陳金生則拉著陳野,又對著計劃書做了幾次細(xì)微的修改和謄抄,直到兩人都覺得滿意為止。
空閑時,他也會拿出相機(jī),給忙碌的眾人、貼好的春聯(lián)、雪中的院落拍照,說是要帶回香港做紀(jì)念。
陳野則抽空和鄭衛(wèi)東拜了個早年,簡單提了提計劃書初步完成的事,鄭衛(wèi)東帶著笑意,讓他們安心過年,年后再說。
除夕這天,雪終于在午后停了。
天空雖然還陰沉著,但總算給了人們一點(diǎn)面子。
從下午開始,零星的鞭炮聲就開始在屯子里此起彼伏地響起來。
家家戶戶的煙囪里冒出的炊煙都格外濃郁,空氣中彌漫著一年中最豐盛的飯菜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