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拍了拍虎子的肩膀:“進來再說?!?/p>
屋里,陳母正在給虎子倒水,見陳野他們回來,連忙道:“小野,這孩子等你們好一會兒了?!?/p>
“我讓他進屋,他還不肯……”
陳野點點頭,示意徐鳳嬌先帶陳金生和林美玲去休息。
他給虎子倒了杯熱水:“先喝口水,慢慢說,你二爺爺他……。”
虎子雙手捧著水杯,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道:“二爺爺……過完年人就走了,初九那天下的葬……”
盡管早有預料,陳野還是嘆了口氣。
“生老病死,自然規(guī)律,快七十歲的老人,也算壽終正寢了,你別太難過?!?/p>
虎子點點頭,又搖搖頭:“二爺爺走得很安詳,他最后的日子沒受太多罪……”
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陳野:“陳大哥,我之前發(fā)過誓,只要您愿意幫我,我的命以后就是您的?!?/p>
“這話,現(xiàn)在還算數(shù)?!?/p>
陳野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里有些觸動。
“虎子,你的心意我領了?!?/p>
陳野語氣緩和,“但跟著我干活可以,‘命是我的’這種話以后就別說了?!?/p>
“現(xiàn)在是新社會,不興這個?!?/p>
“你以后好好干活,好好過日子,就是對得起你二爺爺了?!?/p>
“不!陳大哥,我說到做到!”
虎子執(zhí)拗地搖頭,“你幫了我,我虎子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這時,旁邊醉眼朦朧的陳金生似乎聽明白了點,大著舌頭插話:“好小子!有……有義氣!我欣賞你!”
“以后跟著阿野……跟……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
林美玲趕緊拽了他一下,示意他別添亂。
陳野沉吟片刻,正要說話,虎子卻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起腳邊的包袱。
“陳、陳大哥,我還有個事想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