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知道你一直想幫蔡小虎擺平,可你比誰都清楚,這樣糊弄是擺不平的,若不然丁書記能繞開你?看清形勢,認清現(xiàn)實,事已至此,不可能改變?,F(xiàn)在最要緊的,想辦法和丁書記說句話保住你的位置,而不是在這里和我慪氣,有用也算,關(guān)鍵是沒用啊。假如我和丁書記一說,他會怎么看你?”
幾句話,說得馬福良滿頭大汗,瞠目結(jié)舌?;剡^神來放緩語氣道:“怎么,你要連我一起辦了?”
喬巖一聲冷笑道:“那要看蔡小虎會不會把你扯出來了,如果有線索,不辦也不行啊?!?/p>
馬福良身子一顫,猛地起身,又緩緩坐下。
拿捏住對方的軟肋,喬巖給了他顆甜棗道:“馬書記,你回吧,今天的事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我想辦法把監(jiān)控處理了?!?/p>
馬福良紋絲不動,眼睛通紅,抬頭看著他道:“蔡小虎說了什么?”
“暫時還沒,到現(xiàn)在還沒開口?!?/p>
“那你手里有我的線索?”
見對方害怕了,喬巖故意賣關(guān)子道:“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今天,已經(jīng)以市紀委二室的名義,在金安縣張貼了征集蔡小虎違法亂紀線索的通告。墻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擂,應(yīng)該能收集到一些有分量的線索。你和蔡小虎走得那么近,我不敢保證沒有你的線索?!?/p>
馬福良沒想到喬巖辦案下手如此之狠,這是要趕盡殺絕啊。顫抖著道:“喬巖,你這樣做會惹上殺身之禍的。”
喬巖淡然道:“我既然敢接這個案子,就想到了這一層。當(dāng)一個人無所畏懼的時候,早已把生死看淡。他們連張書堂書記都敢動,何況渺小的我呢。上面查辦了那么多大人物,也沒幾個見紀檢干部被害,站在正義的高地,邪惡永遠近不了身。”
馬福良再次沉默。他今天作死的行為,只會推向深淵。喬巖預(yù)感到,丁光耀很快就會動他,不出意外會采納他的意見考察重用田文斌,然后好好整頓紀委。畢竟,紀委多年被馬福良把持著,已經(jīng)深陷泥淖,若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沒人敢接蔡小虎案子的窘迫局面。
喬巖來了電話,正準備出去接,馬福良突然拉住他,聲音低沉地道:“喬巖,如果有我的線索,還請你高抬貴手,這份情我會記在心里的?!?/p>
喬巖沒想到他會來這么一手,看著他唯唯諾諾的樣子,掛了電話坐下道:“馬書記,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我剛才也和蔡小虎聊了,化解矛盾是解決問題的最有效途徑。你們是朋友,更應(yīng)該用你掌握的黨紀法規(guī)幫助他解決一些事,而不是一味地包庇縱容。事情一拖再拖,積壓到集中爆發(fā)無法收拾,才想著解決問題,晚了!”
“還有,你和他們一道在想辦法擺平我,甚至讓干監(jiān)室來查我,而且拿到的證據(jù)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好在我定力足,要不然就被你們干趴下了。我即便倒下了,丁書記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不,繞開縣紀委直接去臨江縣和市紀委借人也要查辦下去。你呢,在這期間干什么了?”
“你比我年長,經(jīng)驗豐富且老成干練,政治敏銳性應(yīng)該更強。站在什么山頭唱什么歌,這邊都要推倒重來,你還想著修修補補,完全背離了縣委的意圖。我可以放過你,丁書記會放過你嗎?你自己好好掂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