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陌生的號碼發(fā)來一條彩信,那是一張照片。
沈父被人用麻繩捆著手腳,嘴上貼著黑色膠帶,蜷縮在一個廢棄倉庫的角落里,臉上滿是驚恐。
照片下面跟著一行字:我們只想要他的命。
沈意的大腦“嗡”的一聲,幾乎無法思考。
她強(qiáng)撐著發(fā)軟的雙腿,帶著早已哭得六神無主的沈母,迅速趕到安家老宅。
安越七正在書房里,仿佛對外面的腥風(fēng)血雨一無所知。
“外公!”沈意將母親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則“撲通”一聲跪在了冰冷堅(jiān)硬的紅木地板上,將手機(jī)屏幕舉到安越七面前,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求求您,救救我爸爸!”
安越七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淡淡地開口:“你父親平時在外面做生意,難免會得罪些人。現(xiàn)在被人綁架,大約是遭人報(bào)復(fù)罷了。這種亡命之徒,報(bào)警也沒用?!?/p>
報(bào)復(fù)?這說辭騙得了誰!
這一切分明就是他親手策劃的!
沈意跪在地上,屈辱和憤怒燒灼著她的理智,但為了父親的安危,她只能將所有恨意和尊嚴(yán)都踩在腳下。
她向前膝行了兩步,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外公,我求您!只要您肯救我爸爸,我什么都愿意做!”
安越七終于放下了茶杯,居高臨下地看著匍匐在地的外孫女,嘴角勾起殘酷的冷笑。
“救他,可以?!彼龡l斯理地說,“不過,這就要看你的誠意,夠不夠了。”
誠意。
他甚至懶得再提柏勇的名字,但那赤裸裸的暗示,比直接說出來更加令人感到惡心。
他在用她父親的命,逼她點(diǎn)頭。
沈意的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彌漫開來。
她跪在那里,身體因?yàn)閯×业膾暝⑽㈩澏丁?/p>
答應(yīng),意味著跳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不答應(yīng),父親就可能……
她不敢想下去。
安越七似乎很享受她此刻的痛苦與掙扎,但他也沒有太多耐心。
他揮了揮手,“行了,回去好好想想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回去的路上,沈母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