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是兩年內(nèi)完成博士學業(yè),定居港城。
這也是她向駱律師咨詢之后,做出的決定。
兩年完成博士學業(yè),雖然困難,但也不是絕無可能。
林知晚從不是杞人憂天的性子,她更喜歡未雨綢繆。
已經(jīng)決定的事情,她絕不會再去猶豫糾結(jié)。
她利落的發(fā)動車子,操作方向盤,開車離開了醫(yī)院。
傅宴舟一直在不遠處看著,他沒有再上前。
直到林知晚的車子已經(jīng)開出去很遠,良久,他才收回視線。
明明是中午,頭頂上的陽光正盛,傅宴舟卻覺得渾身冷冰冰的。
他開車去了墓園,爬上半山坡,在一處墓碑前停下。
墓碑上貼著一張年輕男人的照片,那是阿錚。
傅宴舟彎身將墓碑前早已枯萎的花束拿開,換上新帶來的向日葵。
他靠著墓碑坐下,有那么一瞬像是回到了從前,他和阿錚在大學里的日子。
他們那時候也喜歡互相背靠著彼此,在校園的草地上聊人生,聊理想。
他前半生所有的溫暖,都是阿錚給的。
從小到大,傅宴舟都是家庭老師給他上課。
他沒有同學,也沒有朋友,他的世界里,只有傭人和偶爾回來一次的母親,至于父親,只有在家宴時候出現(xiàn),只為讓他在爺爺面前露臉,打壓叔叔一家。
直到他上了大學,才算是融入這個社會。
可他的性子早在人生的前十幾年就定了性,即便是在大學他也是獨來獨往。
別人只當他是不好相處,卻不知道,他是不會與人相處。
阿錚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
那時候的傅宴舟將自己緊緊裹在一個套子里,是阿錚拉著他,將他帶出那個封閉的世界,漸漸愿意打開自己。
如果不是阿錚,傅宴舟覺得,大概自己早就死在某一次極限運動的意外中。
某種程度來說,是阿錚讓他見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