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要是現(xiàn)在再提起的話,她絕對不會再做那樣的事。
“阮熹,你只知道我是因為你的天賦和能力才一直偏心于你,但你不知道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張怡芬突然松開了阮熹的手,自己交握著雙手看向不遠處。
秋天已經(jīng)來了,每一陣風都帶著讓人戰(zhàn)栗的溫度,還好阮熹和導師兩人穿的足夠厚,這會兒坐在椅子上倒也不覺得冷。
阮熹的臉頰被冷風吹拂,也只是有一點涼。
她更專心聽著旁邊導師的話。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學生是否有八卦過我的過去,但我想應該是能聽到一點的。當初我也是因為喜歡一個人才放棄了許多原本屬于我的東西。我現(xiàn)在的地位雖然也不錯,畢竟從我的身份來講,走到這個位置幾乎已經(jīng)是頂尖。”
“但是你知道嗎?最開始成為一個大學導師,并不是我的目標。我本來想進入研究院?!?/p>
如果不是當初那個項目成果被拱手讓人,鬧出了那樣一出戲,張怡芬或許也不會在這個大學里。
阮熹想到自己之前聽說的種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點不好意思的問:“老師說起這件事,我之前的確聽說過,不過外面的傳聞真真假假對我來說并不重要?!?/p>
“起碼從那個故事里,我聽到的是老師要為自己的奉獻和付出正名,不愿意把自己的命運交付給一個忘情負義的人?!?/p>
張怡芬笑了,笑容有些蒼老。
阮熹從她的側(cè)臉看過去,發(fā)現(xiàn)導師的眼睛里已經(jīng)含著淚光。
這個話題總歸是沉重的,這讓阮熹有些急促,剛要開口說點什么,只聽到老師又說:“如今回想起這些,我已經(jīng)不會難受了,畢竟對我來說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太久。”
“我的人生都已經(jīng)過了一半了,如果還拘泥于年少的情愛愛呀,這對我來說反而是一種侮辱。”
“所以當我知道你拒絕了深造的請求,反而選擇結(jié)婚之后,我是憤怒的。我當時心想你這個學生明明這么有天賦和能力,卻要放棄和浪費,心甘情愿的去為另一個人做幕后的女人……同時恨鐵不成鋼,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個年輕的我!”
張怡芬說著終于繃不住了,捂著自己的臉痛哭失聲。
這還是阮熹頭一次見到導師用這樣的表情和狀態(tài)。
她在旁邊呆呆坐著,一時間都忘記了去安撫,想起來之后手忙腳亂的從自己的包包里掏出了紙巾。
“老師你別哭了……”
心里卻又想,或許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勸阻對方的情緒流露。
像導師這樣的人,平時忙著學術(shù),恐怕也沒有什么機會能夠表現(xiàn)這些脆弱。
對于阮熹而言,這似乎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對導師何嘗又不是呢?
張怡芬哭了一會兒才停下,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這才笑著對阮熹說:“不好意思啊,在后生面前失態(tài)了?!?/p>
“不會。”
“之前聽到那些的時候我也很好奇,不過我認為這是導師自己的事,如果你想說就說……不想說的話,誰都沒有辦法去問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