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在府里面好好待著,我不會有什么問題,京城百姓也不會有什么問題?!?/p>
顧長安看著眉眼中帶著憂郁的福伯,心里嘆了口氣。
這位顧府的大管家是看著他長大的,前身父母雙亡,福伯就是他唯一的長輩了。
前身那么渾蛋的人,將祖業(yè)都敗光了,但是也沒有去動這位長輩。
“您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兵仗局找李志業(yè)玩,要是有事情,可以派人去朱雀門尋我。”
安頓好福伯之后,顧長安又去了內院。
白櫻就坐在院子里石椅上,托著腮幫子看月亮,對顧長安的到來置若罔聞。
顧長安就這么靜靜的坐在她身邊,也沒有出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櫻才輕聲問道:
“又要打仗了嗎?”
顧長安點了點頭,看著缺了一塊的月亮,不知道這還是不是那個世界的月亮。
“不會打太久,你放心吧,京城不會失守?!?/p>
白櫻沒有轉頭看他,而是繼續(xù)喃喃道:
“要死很多人吧?!?/p>
顧長安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白櫻的意思。
她不在擔心自己,而是在擔心攻城的叛軍,來攻城的那些人,也都是大離的百姓,和寨子里的大家一樣。
如果那個叫張奉忠的賊人是在湖州造的反,那么寨子里的大家估計也在這次的攻城隊伍中了,蕓娘和大當家都在,還有孩子們,最后都化作城墻下的皚皚白骨。
戰(zhàn)爭的本質,只不過是一群農民的兒子去打另一群農民的兒子。
不用的是,這一伙農民的兒子是活不下去了,另一伙農民的兒子是想要活下去。
如果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能夠吃飽,認字,懂得道理,那么或許就不會有戰(zhàn)爭的發(fā)生。
白櫻看著月亮失神,銀色的月光灑在臉上,將她映襯得仿佛天上下來的神女。
“我會盡量……讓他們少死一些人?!?/p>
顧長安的手指在石桌上扣了扣,輕聲說道。
白櫻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等到回屋子之前,她才對顧長安說道:
“明天讓我也出戰(zhàn)吧,我可以嘗試去干掉叛軍的首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