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聽完靜初的描述,便不假思索地道:“那琴是我父親十幾年前淘來的,僅花費了十兩銀子。”
如此賤賣,可見這賣琴之人要么是外行,要么,就是棄如敝履。
“他從哪兒買的你知道嗎?”
“隱約記得,好像是他相看一座宅子,宅子沒瞧上,結(jié)果一眼就相中了這架古琴,覺得我母親或許會喜歡,就給了那宅子主人十兩銀子,帶回了府上?!?/p>
“你可知道宅院在哪兒?”
薛氏想了想,然后搖頭:“時間太久遠(yuǎn)了,再說當(dāng)時我還小,壓根就沒有問過?!?/p>
靜初很是失望。
薛氏又主動道:“這事兒若是要緊的話,我可以幫你寫信問問我父親?!?/p>
靜初一時有點尷尬:“薛家主他們一切可好?”
“多虧你當(dāng)初手下留情,饒了我父親一條生路。如今他們做點小本生意,日子還算是過得去?!?/p>
自從薛家出事之后,靜初還是第一次與薛氏面對面地說話,提及此事。
“我以為你會恨我。”
“父親走的時候,已經(jīng)與我說清楚了事情緣由。叮囑我不能不識好歹。
你都能以德報怨,我又怎么可以以怨報德?”
靜初與薛氏閑話兩句,薛氏立即修書一封,說明具體地址,靜初派人送過去。
白老太爺?shù)膯适?,整整操辦了七日,方才入土為安。
白家大爺在與家人短暫的團(tuán)聚之后,立即回了順天府大牢。
靜初也逐漸從悲痛之中走出來,振作起精神,追查刁德明的行蹤,與姜老莊主的下落。也早就命人在新宅輪流彈奏鳳尾琴。
希望金雕能聽到琴聲之后再次現(xiàn)身。
可惜接連彈了兩三日,都沒有金雕的蹤影。
靜初有點失望,很擔(dān)心金雕已經(jīng)遭遇了不測。
一時間心煩意亂,也坐在琴臺跟前,借著秦長寂教她的曲子紓解胸中的郁悶。
一曲終了,枕風(fēng)上前,向著她回稟,太子妃駕到。
靜初慌忙起身,見太子妃正靜默著站在自己身后,睫毛微濕,眼尾泛紅,神色恍惚,似乎沉浸在遙遠(yuǎn)的回憶之中,無法自拔。